宋槐声音很轻,“原来不是他弃了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走丢了。”
段朝泠没发表任何评价,只平静说:“当年章暮也送我的那幅画,实际起到警示作用。”
“警示……吗?”
“算是一种善意提醒,跟周楚宁送的那本书一个道理。他们都希望我不再拘泥于过去,早日跟家里和解。”
听他讲完,注意到章暮也从店里走了出来,将手里捏着的那张合照小心放到口袋里,穿过汹涌人潮,身影几分落寞。
段朝泠顺着她的视线远眺,又说:“他见惯了世俗,表里不一是常态,即便有千般万般不是,但内心并不坏。”
“这也是我姑姑和你愿意同他交好的原因吗?”
“差不多吧。”
宋槐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拐角处,短促地笑了下,“原本还打算把买来的那幅画扔到储藏间里,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不送我了?”
“……我担心你看到会触景生情。”
“不会。”
宋槐脱口问原因。
段朝泠缓声说:“你赋予了它完全不同的意义。”
一首歌结束,车厢里短暂恢复安静,恰好切到那首《晚安晚安》。
宋槐听完副歌部分,稍微抬起头,放眼去看清晨刚下过一场冻雨的街景,以及沾了泥土、粘在路沿的几片叶子。
宋槐轻声喊他:“段朝泠。”
“怎么了。”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