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十三看了眼宝珠,弯起嘴角道:“嗯,你说得对。”
宝珠也跟着笑:“还是小姐说得最对!”
抬软轿的轿夫都是经验丰富的轿夫,孟十三坐着轿子上山,宝珠就跟在轿旁陪着闲聊。
八个轿夫,四人抬轿,走一段换下人,如此交替着,一路上到青北山上的直上道观前,她方下的轿子。
软轿和轿夫等在道观,稍作歇息进食,等待孟十三办完事情下山,他们还得抬着金主稳稳当当地下山。
坟丘之事,孟十三没有与宝珠细说过,不过宝珠一直跟在她左右,除却宝珠养手伤的那段时日,其他时间都是她到哪儿,宝珠就跟到哪儿,于是对于坟丘,宝珠也不陌生。
宝珠照旧被挡在离坟丘的十步之外:“小姐不是早细细瞧过此墓碑了么?”
“今日特意再上山,自然是还有旁的重要之事。”孟十三蹲在墓碑之前,手抚着老旧墓碑上不全的残字,思绪乱糟糟的,“你无法靠近,这儿也安全,你不必在这儿等着,到道观那儿去,添添香油,捐捐香钱,与观里管事的道姑说说,安排一下我要道观过夜之事。”
“好。”宝珠应诺,转身就往直上道观走,走了两步不放心又转回身,“小姐……”
“无事儿,去吧。”晓得宝珠想说什么,孟十三直接截断宝珠的担心。
“哦。”宝珠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商氏得知孟十三被免了禁足,隔日就要出门,且是上青北山,并要在山上的直上道观过夜之时,前脚得知,后脚她就到了上房。
孟老太太听她说完,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由她去吧。”
“母亲……”商氏不是想限制大侄女的自由,她是担心。
孟老太太抬手打断长媳的话语:“知道你是在担心夭夭,可夭夭长大了,有她的想法,更有她的做法,待明年她真嫁进了东宫,那往后那么长的路,都需靠她一个人去走。区区一个青北山,一个直上道观,过个夜而已,她若无妥当安排,必无胆量如此做,她既有胆量如此做,那便无需咱们担心她。”
商氏懂了:“儿媳明白了。”
婆母这是想在大侄女真成为太子妃之前,放手让大侄女单独去闯一闯,莫说在直上道观只身过夜了,饶是其他事情,接下来婆母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