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瑜听得有些不服气:“从你将此事儿交到我手里,我撒出去查的人手也不少,因着乃是过往之事,又没头没尾地极难查,这才时至如今,尚未查出实质的重要信息。”
“知道了。”孟十三敷衍了事地摆手。
李寿于盆栽下暗影处蹲着隐藏,听到孟十三慵懒的声音里冒着极其随意的态度,他的嘴角就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常青暗自想:殿下在宫里一整日,眉宇都不舒展一个,出宫到青北山来,蹲在这儿极其不光明,反倒是灿烂了,孟大小姐果真就是殿下的解药。
崔瑜被敷衍得更不服气了,还想再与孟十三辩一辩,岂料却被马疾拦截了:“大小姐想从哪儿着手?”
“不知道。”孟十三答得很快,“得等眉目更明朗些,才能有个明确的方向。”
“什么眉目?”崔瑜把想辩的话语咽回肚子里,转而继续往正题上问。
“坟丘棺椁内的情况得先搞清楚。”孟十三简短地说道。
马疾听懂了,崔瑜却没听懂了:“坟丘棺椁内是什么情况?”
这也是李寿想问的,崔瑜问出来,他竖起耳朵仔细地听。
孟十三停下脚步,指着走廊道:“好了,时辰也不早,我要回客厢歇下了,二位也回客厢歇下吧。”
她并不回答崔瑜的问题。
孟十三转入女客院的青石小路之后,崔瑜声音略微有些委屈:“她就是这样,我对她,必须是有问必答,她对我,是可答可不答,与当年她十三姨对我,还真是一个模子。”
“崔七公子如此长情,我只想劝一句……”马疾顿了顿,“情深不寿啊。”
言罢,马疾提步,先一步往回他自己的客厢。
崔瑜留在原地,动也不动地站着。
片刻后,听到身后有动静,他慢慢地回过头,然后看到让他亲自上山来护孟十三周全的东宫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