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白色光团从坟包里出来，飞回她手心。

大了一点儿，重了一点儿，白色之中多了浅浅淡淡的另一抹白。

果然……孟十四的妖气与她的妖气乃是同一个本源。

孟十三懵住了。

她想不通，纵然是同类，都是蛐蟮妖，可她与孟十四乃是完完全全的两个妖，并非同一个妖，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本源？

除非……

蓦地，她想到作为蛐蟮的其中一个特性。

想到此特性，想到除非是此事实，否则一切都说不通，而想到是此特性造就的此事实，她的脑子里又何止是混乱能形容的。

孟十三回到女客院客厢躺下歇下之后，长安走出内室，到外间和宝珠一样歇在罗汉榻上，她眼前不断浮现出自家主人从坟丘处回来时那一双空洞复杂的眼神儿。

坟丘之事，定然非是普通之事，要不然主人不会变得越来越不像过往的主人。

可惜水蛇不在青北山，她现在也不能轻易离开主人，要不然她真想立刻问那傻蛇，坟丘里的孟影到底是何等来头，因何会教主人变得这般异常。

翌日一早，孟十三便让宝珠收拾下山。

长安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趁着宝珠在客厢里收拾随身衣物之际，她问孟十三：“昨夜里，小姐可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何为不得了？”孟十三反问道。

长安斟酌着字句：“便是……便是……”

还未等她斟酌出合适的问法，孟十三已然提步就走，她跟上，听到主人低低地笑了一声。

她听着，光是听着，她的用臂上就浮现出不少的鸡皮疙瘩。

此笑声略带诡异，诡异之中又带着少许狂怒，而狂怒之间又半含着无奈。

以往，她尚不曾听到过主人如此笑出声，以致于瞬时之间，她跟上的脚步滞了又滞。

直到宝珠收拾好东西追出来，追上她与她并肩而行，她方略略回过神儿来。

“长安，你怎么了？”宝珠察觉出长安的面色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