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四个人苟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白浊一个禁不住,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这会儿他已经顾不上暴露不暴露的问题了。
他一下子冲到河岸。
四名东宫侍卫慢两拍,也冲出遮掩的灌木丛后,跟到跑到河岸边。
“孟大小姐!”白浊一张好看的脸皱成一团,喊完他就想往下跳。
黄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白浊的后领:“等等!”
“请黄天师放手!”白浊回头见是黄靖,他不太好发火,“我奉了殿下之命,务必要护孟大小姐周全的!”
“夭夭不过是下趟水,又不是发生什么危险。”黄靖揪住白浊后领的手往后一扯,一把将白浊拉离岸边,“再说了,你没看到我在这儿么?夭夭真有危险,我能坐视不管?瞧,宝珠也在呢。”
白浊侧过脸,余光瞄了宝珠一眼。
宝珠也是被突然冲出来的白浊和四名东宫侍卫吓到了,一时之间还以为是发生了何等大事件,搞半晌原是和她一样,是在担心她家小姐。
她的心落了落:殿下当真是关心小姐啊,小姐走到哪儿,殿下的人都能跟到哪儿。
避在远处另一个方向的陆罗看到此情景,迈出去的脚默默地收了回来。
奈舍在边上瞧着:“公子,要不咱们回吧?”
好不容易精准地探到孟府大小姐出门,公子巴巴地就跟着来了旷广河,本是想着能瞅个机会与孟大小姐搭上话儿,但瞧着眼下此情形,公子的心思怕是凉了。
陆罗低下眼帘,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还没上来……”
“孟大小姐有那么多人守着,且孟大小姐会凫水。”奈舍就知道自家公子是不会轻易离开的,是舍不得,亦是担忧还在河里的孟府大小姐,忍了又忍,他还是忍不住劝解,“公子,从前您与孟大小姐不太有可能,而今您与孟大小姐是越发不可能了……您放手吧。”
而今二皇子发生意外,被坍塌的房梁瓦片砸击而亡,皇后娘娘又被陛下禁罚于中宫面壁思过,陆府不管如何,已大不如从前。
从前不可能之事,而今是更不可能了。
奈舍能懂的道理,能知的事实,陆罗又岂会不知,他苦笑一声:“月色之所以撩人,那是因着月色既温柔又寒凉。”
她浑身是刺,可他偏就欢喜。
他与她没有可能,可他偏就想搏个小小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