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孟府大门前下车,李寿抱着怀里的孟十三走进孟府。
孟老太太得到楚管家的上禀,和商氏吴氏一同到泰辰院的时候,李寿已经把孟十三安然地送进寝屋,又吩咐金银去煮解酒汤,端坐在明晓堂左上座里。
见到孟老太太来,他起身礼道:“外祖母,本想着这边夭夭喝过解酒汤,孤便要过去给外祖母请安的。”
“听闻夭夭吃酒吃醉了,乃是殿下亲送回府里,我不放心夭夭,得来看看夭夭,便来了。”见过礼之后,孟老太太居明晓堂上道座的右上座。
商氏和吴氏也在右上座下面的侧座里坐下,商氏坐在第一把座椅里,吴氏坐在第二把座椅里。
商氏是当家主母,吴氏是孟十三的继母,婆母都来了,她们就更得来。
李寿看到上至孟老太太,下至商氏吴氏,皆甚重视孟十三,他十分受用:“外祖母不必忧心,大舅母与二舅母亦安心,夭夭无事儿,不过是贪杯了些,喝了解酒汤,睡一觉便好了。”
“殿下说得是。”商氏吴氏异口同声地恭敬回道。
孟老太太道:“夭夭身子骨弱,偏就是个任性的性子,她不能吃酒,在府里尚还能拘着些,最多也就偶尔吃吃两三杯果酒,出了府门,仿佛是放飞的鸟儿、脱线的风筝,任是谁也管不到她。”
话语里既道出了担忧,亦指出了长孙女的娇弱妄为。
“夭夭今年刚刚及笄,年岁尚小,正是对世间万物新鲜好奇的阶段,这儿想尝尝,那儿想喝喝,亦不足为怪。”李寿帮着孟十三说话儿,又与管家的商氏道,“平日里,还有劳大舅母多担待。”
商氏眉心一跳,李寿此言,无疑是早早将孟十三当成妻子来待的谦卑之言,她不管是作为大舅母还是大伯母,可是万万不敢怠慢,忙起身领命道:“殿下言重,夭夭是个好的,我疼她都还来不及呢。”
得到满意的答案,商氏坐下后,李寿又将视线转至吴氏身上:“二舅母……”
“殿下放心,夭夭说什么就是什么。”吴氏比商氏还要气弱,站起来就表忠心,后又直言她心虚的一面,“倒是美景和康哥儿年岁更加不懂事儿,还要夭夭更担待着些。”
李寿颔首:“夭夭是长姐,自当爱护妹妹与弟弟。”
“多谢殿下!”吴氏长舒一口气儿,腿儿有些发软地坐回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