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怀公望有没有留后手?
到时候他供认不成,再连累了族人......
想着怀公望的狠辣,吴顺陷入此生最大的纠结当中。
沈筝见柴添够了,加上了最后一把火:“吴顺,既你已认了罪责,那便先把认罪书签了吧,至于案中其余细节,本官会择日再审。”
“啪——”
沈筝从签筒中取出一根令签,径直丢到了吴顺眼前。
这根令签是长签,顶部还涂了绿漆,是标准的“重刑签”。
那一点绿彻底击碎了吴顺的心理防线。
“我不认罪!我不认罪了!”吴顺双手撑地,宽大的袖袍盖住了令签,眼泪夺眶而出:“沈大人,不是我!我没有谋害王槐安!您、您之前说得对,我同他无冤无仇,平白无故害他做什么!我、我是受人指使的!”
此话一出,庭前掀起轩然大波。
百姓狠狠唾弃:“死到临头了还想翻供?我呸!沈大人,您赶紧定他的罪,要定死罪啊!”
“对!沈大人,还有他族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免得他们往后报复您!”
“死罪!死罪!死罪!”百姓齐声高喝。
吴顺慌张地看着沈筝,砰砰磕了几个响头,“沈大人,我真的只是受人指使的,是督政!都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一开始,是他让我拉拢王槐安的,昨日,也是他让我对王槐安下手的!”
沈筝暗中与余正青对视一眼,皱眉道:“吴顺,你可知胡乱攀咬他人的后果?”
这么一激后,吴顺说得更快了:“知道,我知道,可沈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胡乱攀咬,我做的那些事,都是受督政指使的!”
沈筝假意沉默,余正青接话问道:“吴顺,你公然指认督政怀公望才是真凶,可有证据?”
“证、证据?”吴顺愣了。
“对,证据。”余正青抬眼看他:“正如你之前否认对汤财、钟云锦许诺功名一般,你若拿不出证据来,凭何指认怀督政才是幕后真凶?”
吴顺整个人被寒意所侵蚀。
怀公望每次让他办事,都是口头吩咐,从不会留下实证。
眼下,他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既如此,你便是拿不出证据来了?”余正青皱眉施压。
吴顺如坠冰窟,使劲强迫自己回忆与怀公望相处的细节。
怀公望的一举一动。
怀公望的一言一行。
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