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说姜天无憾，自己也无憾。

意指双方都做到了自己的极限，无需再执着于最终的结果。

而对于最终的结果，黄剑灵其实一直都不抱幻想。

没错！

姜天的战力固然强大，手段固然层出不穷，但就算真能踏平这一波对手，最终又能如何？

五行仙宗和光明联盟的围剿，还会不断加码。

现在是四大界主出动，但仙宗还有其他高层，后面还有宗主、太上长老等一批老怪物。

光明联盟的底蕴更是深不可测，看似这几波损失惨重，但对于其雄厚的底蕴而言，根本不算伤筋动骨，最多也就是掉了几撮皮毛。

继续拼杀下去，玄隐界就能保住吗？

当然不可能！

莫说光明联盟，单就是五行仙宗便能让姜天无力抵挡——对方现在只是派出一批批强者在出手，倘若宗主暴怒，不惜代价以四大界面本身来碾压，玄隐界最终也只能崩塌溃灭。

但其实不用等到那个时候，玄隐仙宗的长老、弟子们，也许已经全部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以黄剑灵的本心，当然要杀尽五行仙宗和光明联盟的敌手才能解恨。

但那有可能吗？

她能做得到吗？

至少现在不能！

现在不能，也就意味着没有可能！

而为了一个没有可能的目的，任由无数长老、弟子献出生命，值得吗？

这个问题，黄剑灵无法回答。

或许以是否值得来衡量，本身便是一种错误。

但她的确不能无视成千上万名长老、弟子们的生命。

玄隐界虽然已经立为玄隐仙宗，但不止她黄剑灵是玄隐真人留下的心血，这些长老、弟子们包括玄隐界本身，也是玄隐真人的遗存。

为了替玄隐真人报仇，真要拼到所有人乃至整个玄隐界都崩塌毁灭吗？

那样的复仇，意义有多大？

那样，真的能够实现复仇的目的吗？

这个问题，黄剑灵同样也无法回答。

不！

其实她心中早有答案，只是不愿或者无法去直面。

答案当然是不能的！

论实力储备，五行仙宗仍有大批强者尚未动用。

论根基底蕴，五行仙宗坐拥四大界面，甚至只需调动其中之一，便能将玄隐界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