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络没了声,也没扒开樊氏的手,他的眼泪在樊氏的手中肆意地流。
几天功夫,什么也没有了,爹也没了。
微生络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切就跟做梦一样。
明明微生家的钱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做下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自找苦吃,为什么到了他这代,就成罪犯了。
他的眼泪,不止为爹流,也为娘流,为这一家子流,为他自己流。
“啊啊啊——”凄厉的尖叫声划破空气,来自窦云蔚。
窦云蔚亲眼见着儿子被五马分尸,看着儿子被撕扯出了五脏六腑,她的尖叫声似也要将自己的内脏吼出来。
赤红的眼睛,愣是一滴眼泪没有掉,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吼完这凄厉的一声,便直直地朝后仰倒。
禁军见状蹲下,在窦云蔚的鼻息上一探,随后遗憾道:“不好,断气了。”
没了呼吸。
至死时,也睁大一双惊恐又痛苦的眼。
至死,手上还戴着铐镣。
而剩下的其他人,禁军也没给休息的时间,直接送往流放的路。
沈府,沉寂多日后的沈妙仪,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裳,从府邸内敲着大门。
门外守着的士兵皱眉,“别吵。”
沈妙仪顿了顿,然后郑重道:“我要求见陛下,我知晓我爹生前的部分计划,我愿意作为证人指证他,请大人帮我禀报陛下!”
……
彼时,宫中还未散,晋元帝听闻沈益的尸体极度污染了牢房,便派人去清理,草席一卷扔到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