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莞尔:“无妨,我晓得轻重。”

说着,她朝着方才大放厥词的那位太太走近了两步,“这位不知是谁家府上的主母,方才说了什么,我一时没听清,可是在说我大着肚子来祭祀,是装模作样,还有所冲撞?”

那人见丹娘居然还敢当众反问,冷笑连连:“难道不是么?谁家大肚婆还整日抛头露面的,也就是你们抚安王府了,我说沈大人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这般得圣上重用,原来是家里的大奶奶这般能干,会讨上头的欢心。”

“这位夫人的话我听不懂,什么叫有所冲撞?”丹娘仿若没听到她刚刚的尖酸刻薄之语,依然笑得轻柔礼貌。

“哼,你怀着孕,就该避开红白之事。今日是鸣钟祭祀,你这个样子不就是招摇么?好让大家都知道你们抚安王府忠君!”那妇人说着,翻了个漂亮的白眼。

这话一出,四周有些窃窃私语。

显然,大家都下意识地认同这妇人的话。

丹娘不以为然,微微昂起下巴:“说得好,这位夫人果然深谙内宅妇人的生存之道。若是往常,我必然会认定你这话说得没错,可今日——”

她顿了顿,声音微微一颤,“是为皇后娘娘鸣钟祭祀的大日子。中宫乃国母,我朝痛失国母乃国丧,又岂能与一般门户的红白之事相提而论?”

“我以为,此番前来是为表臣子臣妇的一片心意,是为人臣子臣妇应当的本分!我肚子里的孩子没这个缘分亲眼见一见皇后娘娘的凤仪,今日前来也算一表我们沈家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