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中秋月圆之夜,府里上下的奴仆弄了好些酒菜。

翁元雁也亲自动手做了些月饼。

这些年她已经学得格外乖巧,对待这些奴仆甚至说得上讨好。

她毕竟身份仍在,这些奴仆也不敢过分了,除了嘴上不屑外,倒也没有多为难她。

大家赏月吃酒,又用了刚得的月饼,还未等月满中庭,这些个下人便不胜酒力昏昏欲睡。

翁元雁激动极了。

她等了这么久,筹备了这些年,终于可以逃出去了!

换过一身衣裳,又将细软全都收拾妥当,趁着夜色,她一头扎进了满满昏暗中,直冲着沈府的方向快步奔去。

从衡王府到沈府,若是坐马车还要一个多时辰。

翁元雁一娇弱女子,光凭着两条腿,怕是要走上好久才能到。

头顶明月澄澄,清辉皎皎,照亮了她眼前的路。

她半点察觉不到疲惫,脑海中早已勾画过无数遍的路线如今就在自己脚下,她只想快一点,更快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翁元雁满头大汗,衣衫都湿透了,终于抵达沈府的偏门。

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她抬手拍门:“开门,开门……有没有人啊?替我开开门。”

一日折腾下来,晚间又操办了阖府上下的团圆饭,王氏送走抚安王府的马车就歇下了,这会子睡得正浓。

奶母嬷嬷匆匆进来,轻轻摇醒了她,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王氏正迷迷糊糊的,闻言立马睁开眼:“人呢?”

“还在门外……”

王氏蹙眉,沉默不语。

屋内灯花轻轻炸开,猛地跳了一下,打断了她的思绪。

前思后想,她吩咐道:“你亲自过去把人带来——”

“欸,奶奶为何?”奶母嬷嬷吃惊了。

王氏轻轻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苦笑道:“若不搭理,以她的性子八成能闹到天亮,才过了几年消停日子,我可不想叫左右街坊看沈府的笑话。”

她利落起身,披上了厚实的外衣。

刚吃了半盏茶润润嗓子,奶母嬷嬷已经将人带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