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道:“臣妾就这一个弟弟,但他偏偏喜欢做瓷,父亲也不便拘着他,只能任由他了。”
皇上不置可否。
娴妃觑着他面色并没有不悦,又道:“臣妾的弟弟喜欢瓷器,归二姑娘出身于制瓷世家,若是他们两人能在一起,以后必然夫唱妇随,指不定能烧制出更惊艳的瓷器。”
皇帝道:“你说的极是,但归二姑娘尚未及笄,朕此时为她指婚似乎不是时候,你的弟弟若是真有这份心,不如找人去问问归二姑娘有没有这个意思,若是她也有意,朕便做这个媒又有何难?”
娴妃眸色暗了暗,但仍旧显出很高兴的样子道:“臣妾明日便将圣上的话告诉弟弟。”
皇帝便不再说话。
是夜,皇帝便留在紫云宫内。
第二日一大早,皇上早朝后,娴妃便懒心无常的坐在桌前,望着面前的早食发呆。
谨言劝解道:“娘娘,圣上也并没有拒绝为公子指婚,只是说听听归二姑娘的意见。”
“圣上指婚需要听什么意见?”娴妃略有些不忿,“要不然何需要指婚,只需媒妁之言便可。”
谨言舀了一碗粳米粥递给娴妃道:“娘娘也不要多想,先喝点米粥垫垫。”
娴妃心里一阵烦躁,扬手一挥便将谨言手中的碗扫到地上。
啪的一声,影青阔口碗落在地上碎成几片,碗中的米粥亦是四溅开来。
两人俱是一怔。
谨言默不作声的蹲下身子去收拾地上的狼藉,娴妃喃喃道:“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将她接进宫来。”
当时圣上正当年,宫里的妃嫔俱都心思不轨,她却偏偏生德容伤了身子。
没有圣上的恩宠,也没皇子,就算是宠妃,也是无根的花木,说不定哪日便摧折了。
那日她和弟弟经过归家时,正好看到归大姑娘从门里出来,那时候的她真是晕了头,便想着将她接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