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徐秉忠将惊堂木在桌上重重敲下,“我再问你,那人是如何胁迫于你?”
归以宁此时已是汗流如浆,他硬着头皮道:“他带着人,很多人,我不敢反抗,说要杀了我。”
他眼神飘忽,语气慌乱,徐秉忠眸色沉了沉,“你烧制御瓷的方法又是从何而来?”
归以宁眼睛瞟了瞟,突然朝南书燕一指,道:“是我侄女佑安给我的,她有烧制御瓷的方法。”
归家众人均没有料到归以宁会将南书燕牵扯进来,俱是神情各异的转头看向南书燕。
南书燕心里嗤笑,二叔还真是见不得她好,居然这时候也不忘要将她拖下水。
徐秉忠顿了顿,道:“归家二姑娘归佑安!”
“民女在。”南书燕上前跪在地上。李泰来目光阴沉的看了她一眼,继续低下头。
徐秉忠:“归以宁说是你给他的瓷方,你有没有给过他瓷方?”
南书燕正色道:“给过。”
众人齐刷刷看过来,连刚刚低下头的李泰来也神情复杂的看向她。
十二御窑虽然是归家掌管,但御瓷烧制的方法却并不属于归家而是属于天家。轻易将御瓷烧制方法交与旁人,即使是归家人,此罪并不比烧制御瓷的罪要轻。
徐秉忠没想到她答得这样干脆,加重了些语气道:“你可知将御瓷烧制方法透露出去是什么后果?”
“民女知道。”南书燕道:“但在民女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大人可否容我问李泰来几句话?”
徐秉忠犹豫着没有说话。
屏风后的随从走到他身旁,耳语道:“圣上让她问。”
徐秉忠这才轻咳了一声,“有什么话你尽管问。”
南书燕转向李泰来,面容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情绪,“表哥说二叔乃是受太子胁迫烧制御瓷,那请问表哥可知太子是用什么事情胁迫的二叔?“
李泰来眼皮抬了抬,“这事不便当众说出来,我在给徐大人的折子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你若想知道需得大人同意。”
南书燕点了点头,“表哥刚从云县过来,或许不知道平江瓷器行业的情况。如今海禁一开,瓷器乃是当朝大生意,一时之间瓷土供不应求,就是烧制德容公主嫁妆中的瓷土,也是从民窑征调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