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还有其他植被,但她发现魏泽院中全是孤植,他们不团簇在一处,孤傲着自成一景。
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涓涓流水声,来不及寻找源头,她已经到了阶下,屋里,魏泽和涂莺莺相对而坐,桌上摆了丰盛的饭菜。
魏泽看了眼禾草,问道:“你昨儿晚上去偷别人的了?”
禾草知道他在嘲讽自己,也不作声,随意坐下了。
用餐时,桌上没人说话,涂莺莺吃得细慢,但吃得少,最先放下碗筷,魏泽吃得快,也吃完了,禾草从昨天开始便没什么味口,一小碗饭,吃到了最后。
终于吃完,一边的魏泽对下人说:“再给姨娘添一碗。”
“不用了,我已饱了。”禾草忙说道。
男人将她上下看了几眼:“你得多长些肉。”
还好只盛上来一小碗粳米粥。
饭毕,禾草回到院子,魏泽仍是请了大夫来,把过脉,说是心火旺,脾胃受了影响,再加上天气炎热,造成了气血跟不上,胸闷气短,饮食不佳。
大夫开了一剂方子,一一交代过,侍画领大夫下去拿钱。
喝过中药,禾草眯了会儿,醒来后,发现身体轻松许多,头也不晕沉了。
她朝窗户外看了看,太阳已经西下,只留有霞光在天际。
她对着镜子,将垂顺的乌发随意挽了在脑后,只用一根玉簪固定着,她的发又黑又厚,堆起来乌鬒鬒,像是层层叠叠的云,柔软蓬松。
禾草独自一人出了院门,来到后院的园中,这片园子阔大,山石穿度,清流抚石而过,汇到一处,有那树花飘落到水中,随水溶荡。
她就这么慢慢悠悠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渐晚,见前面有一个木香棚,棚上垂挂着许多绿色的藤蔓,风吹过,它们开始打千儿轻晃。
走近了才发现,香棚中还有一人。
那人倚在栏杆处,衣摆撩在腰间,足蹬翘头粉底朝靴,屈起一条欣长的腿,踏在身下的长椅上,袖着马鞭,头偏向一边,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到来。
也许不是没注意到,而是懒得因她而分神。
天色将晚,光线不明,及至她看清时,人已走到木香棚中,若是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转头离去,未免失礼,今后她在宅子里的生活还得依靠这位继子。
一阵风来,禾草闻到淡淡的酒气,抬眼望向对面,男人像是终于等到时机,眼神立马跟缠上来,轻挑又放肆,仿佛一头锁定猎物的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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