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低头看着铜盆里不停晃荡的水波,沉默一下又低声道:“月灯,跟着我受苦了。”
月灯一愣,连忙抬头看向沈微慈依旧低垂的脸颊。
明亮的火光映亮了沈微慈的脸,她的心揪痛:“娪主子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娪主子没事,不管什么苦,奴婢都愿意和夫人一起。”
沈微慈抿了抿唇,又将脸埋在了臂弯中。
一夜过去,第二日外头下起了雪。
沈微慈已经许多年没有感受这样的冷了。
寻常百姓屋里没有坑,没有炭火,更没有御寒的棉衣。
他们是佃户,没有土地,没有山林,连柴火都要省着用。
沈微慈御寒的狐裘放在马车中不肯披上,只有中间一件夹棉袄,根本御不了冷。
柴房里的柴火也根本没有多少了。
沈微慈让人留着银子在柜子里,这里现在人去楼空,或许等战乱平息后也会回来。
她站在屋前看着茫茫下在山林里的雪,落雪好似掩盖住了一切声音,也掩盖了一切痕迹和消息。
她派去人在丹凤寻找,回来都是无果。
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也越来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