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需要你的怜悯。”诗人挥动手指,一串音符流泻而出,飞向那名队员,“你也应该恨,恨这些难民,恨这些……基因劣质的下等生物……”
诗人慢慢说著,神情变得阴沉,目光里透出幽怨,声音轻得近乎呢喃:“不要作出这副痛惜生命的圣人模样,我不信你的基因有多高贵,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所有生命,一样的卑劣,一样的自私,要么你杀死我,要么我杀死你,这是早已註定的命运。”
音符环绕队员的身体,半透明的顏色始终不见变化。
诗人眼底闪过阴鷙。
他的音乐无法凭空製造不存在的情绪,只能將本就存在的情绪,从三分勾出十分来——譬如对凌菲然释放的致命輓歌,之所以能立即见效,是因为凌菲然的內心深处確实有过轻生的念头。
队员身上的音符没有变色,则是因为这名队员心中对难民没有半点恶意。
诗人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会耐心十足的继续用音乐诱导,只需十天半月的功夫,再无暇的灵魂也能染成黑的。
但是现在,他没有耐心了,也没有时间。
“恨不起来么?因为血流得不够多吧……”诗人冷哼一声,再次抬手操控那支看不见的指挥棒。
难民们一个个穷凶极恶的扑向巡防队,无视地上已经尸横遍野。
许多队员都感到崩溃!
“为什么?!这些难民为什么不害怕!为什么还要往前冲!他们是不是已经变成污染体了?!!”
漆黑的暴雨中,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怪物!
它下肢极其壮硕,上身长了七八条手臂和十几个脑袋!强悍的身体如坦克一般撞来,竟直接將一辆装甲车掀翻!
车里的队员顿时受困,其余车辆里的队员急忙朝怪物射击,为队友爭取脱困时机。
“帕善,好样的。”诗人嘴角勾起,眼中露出欣赏。
混战中出现了一只怪物,巡防队对难民的最后一点仁慈消失得荡然无存。
“杀了它!”
“杀了这只污染体!”
“杀!!!”
车队里顿时躥出两个身形暴涨的人,虽然体型不如百臂巨人,但明显在使用第二形態,攻击力猛涨数倍!
诗人在上方观战,对双方毫无保留的杀意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