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手,转头看向陈立东,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解。
陈立东苦笑着弯下腰,将苏木那只深灰色的行李箱轻轻推到墙角,避免蹭到墙根的潮气。
然后直起身,手指攥了攥衣角,低声道:“咱们政协经费是紧张,但修房顶的钱倒也拿得出来。”
“主要是前几次给市委后勤管理中心打了保修申请,都卡在程书记那里,没批下来。”
“我们修自己的办公室,还要程书记签字?”
苏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指尖在身侧轻轻敲了敲,语气里添了几分诧异。
“苏主席,您忘了,这是市委办公楼,市委那边才是主人,咱们政协说到底,算是客居在这里。”
陈立东说得委婉,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成了拳。
苏木却忽然笑了,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语气带着点自嘲:“你倒不如直接说,咱们是寄人篱下。”
笑意在脸上停留片刻,他又追问,“他为什么不批?”
陈立东犹豫了一下,眼神飘向窗外,似乎在斟酌措辞,半晌才缓缓开口:“程书记当时说,只是一点漏雨,有什么大碍?”
“那些整天在田间地头劳作的农民,风吹日晒淋着雨也没说什么,要不要我给他们的农田也装个屋顶?’”
苏木挑了挑眉,将信将疑的看向陈立东,程路刚怎么说也是静海的一把手,怎么会说出这种胡搅蛮缠的话?
那眼神里的疑惑像一层薄纱,轻轻覆在陈立东脸上。
陈立东被他看得有些发慌,连忙收起犹豫,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苏主席,程书记不待见咱们政协,其实是有原因的。”
“上上任主席退休后,程书记本来想让静海的一位副市长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