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国子监的官员来说,祭酒邀他们一起吃饭,虽然不是经常会有的事情,但也不算是从来没有过。因此在散值后,都“欣然”跟着主官去了酒楼。
国子监祭酒有与下属喝酒的想法吗?那是没有的,他并不喜欢在酒席之上与下属联络什么感情。
那间酒楼是他想去的吗?当然也并不是。
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顺天府尹那句看似说者无心的话:“明天倒是个好日子,与手下的官员举杯共饮,想来定能有所裨益。”
好日子就要与手下喝酒,这结论得的太荒谬了一些。但是国子监的祭酒却很清楚这是顺天府尹的暗示。
自己才告诉他要小心手下的官员,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就是那个王茂平,但他相信对方心中已经了然。结果第二天,对方便邀他吃酒,然后让他邀属下吃酒,这是在暗示什么,暗示他手下有问题啊。
至于是什么问题?他不知道,可能够确定一点,肯定是会影响到自己,否则闾嘉也不会这般建议,甚至将有所裨益这四个字压得很低。
他之前好心提醒闾嘉好好查一查自己的下属, 如今可倒好,顺天府竟然查到了国子监,查到了他的下属,这上哪儿说理去。憋屈吗?憋屈!那么有怨恼吗?没有!
国子监的祭酒知道眼前这场酒宴,就是顺天府尹在帮他。望着或有些恭维谄媚,或有些寡言沉默的下属,他们之中到底谁有问题呢。
有什么问题,多大的问题,如果是顺天府查出来的,会不会与反贼或者外族有关。心头萦绕着各种猜测,国子监的祭酒不露痕迹的观察手下的官员,怀疑着酒宴上的每一个人。
曾师忱在别人眼里是一个严肃又古板的人,话也不是很多,平日里倒是喜欢为监生解答疑问,因此虽然严厉,但名声还算是不错。但美言奉承显然抢不过别人,又或许是不愿意抢。
此时坐在酒宴的角落安静的喝着酒,并不显眼。
过了一会儿,酒宴终于结束,在酒楼门口恭送着上官离开,这才冲着其他五经博士拱手,各自散去。骑在马上,脸色带着一丝不悦,向着街口而去。
“那个汤羹铺对曾师忱竟然有那么大的吸引力?”闾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了然,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平时每天去吃也就算了,昨天那个酒楼可是他向国子监祭酒推荐的,之所以选在那里,是因为这个酒楼有一条路线能够让曾师忱很快返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