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位越可怜,自己可是越高兴。也不知道今天在顺天府待了这么久,究竟又蹭到了多少好运气。
国子监的官员们不明白,前几天主官还心情大好的邀他们吃酒谈心,怎么风云突变,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了。不单是他们察觉到了,就连在国子监求学的学子都感觉到了。
毕竟祭酒大人的脸又没有藏起来,阴沉的脸色比他们刚研出的墨亮堂不了多少,只要眼神不是太过不好使,都能看的到。
但普通的学子与国子监的主官自然没有多少交集,大不了就是在路上的时候躲着点儿,实在躲不过去,行礼的时候头就再低一点儿,祭酒大人总不会去为难他们这些监生。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但祭酒尹令殊虽然不会为难普通的学子,可是不意味着不会为难下面的官员。
前几天对于他们还和颜悦色,今天对于他们虽然不算是大发雷霆,但句句带针还是扎的下属们,一个个头越来越低。
所以到底是谁挑衅国子监,戳您肺管子了,被骂他们肯定是要认,但也得让他们知道到底因为谁才挨骂的。
“顺天府管的还真宽啊……”祭酒尹令殊手拍在桌案上发出闷响,让下首排列而坐的官员们都替他痛的慌。但也是让他们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顺天府管的再宽,按理来说,也是管不到国子监头上的,但面前的祭酒大人之所以这么生气,还真与顺天府有关。
确切的说与顺天府的府丞有关。这位是个不消停的主,在地方的时候不消停,回到京城当了四品的府丞依旧没有消停下来。这是京城所有官吏都清楚的事情。
虽然这位不消停,但人看起来倒是谦逊有礼,没有因为过往的功绩而骄纵狂妄。那为什么说祭酒大人生气,是与此人有关呢。
这还得从早朝说起。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来说官员们也就只等着散朝就好,当然如果有言官想要发挥一下职责,那就要推迟一些。事不关己,大臣们跟着听一听,凑一凑热闹。
对于在金殿中,站出来的礼科都给事中周德瑢,官员们在意外的同时,也佩服这位的勇气,上次掉进了顺天府的陷阱,被罚了一年俸禄不说,脸也丢了一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