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没有用,这都是我为库尔谢德拉的复仇——你是最危险的使徒!如果早知道你之后所做的这些事,在你第一次踏入七丘帝国的领土的那一刻,哪怕冒着诅咒的真相被察觉的风险,我也要将你抹除!”
“多谢夸奖。可后悔向来都是最没用的——至于要杀我,有这个本事,那尽管就来吧!”
伊本.西那身体未愈需要依靠祭司搀扶,但这对他施展魔法丝毫没有影响。在狂笑声中,他将自身的魔法运用到了极致!
但在下一个瞬间,他的笑声噶然而止。在搀扶着他的两名祭司都没有察觉到的短短一瞬间内,他所施展的所有魔法都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以相同的力度与式样朝他涌来的、亚里士多德的魔法。
由于这个消失与创造的瞬间实在是太短,以至于当那两名祭司也意识到不对时,他们所看到的,仅仅只是伊本.西那的魔法被反推了回来。
——无法阻挡。
伊本.西那已经在刚刚的攻击中使用了他的全力,突然遭到反向的攻击,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他无法在全力攻击的同时再滋生出一股额外的魔力去防备亚里士多德的袭击,被命中已是无可避免的事项。
如今的这具身躯可他原本的身躯!如果这具身躯被毁,即便能够提前将灵体脱离,在常识上,他也已经等同于死亡。更何况亚里士多德的灵体就在他的面前,在失去身体后,他的灵体绝无可能安然无恙地脱离!
那一刻,伊本.西那第一次感到了死亡的逼近。
“是我赢了。”亚里士多德的声音响起,“伊本.西那,你今天晚上消耗太多魔力了。专注于欺凌眼前那比你弱小的事物,却没有留余力来防备真正的强敌,这就是你败因。”
——“同时也是你的败因,亚里士多德。”
一个轻轻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耀眼的圣光从天空之上撒下,笼罩了亚里士多德和伊本.西那两人。
“专注于攻击的你太过虚弱了。明明依靠着我的魔力才能维持灵体,对此却不加以防备吗?”
布满荆棘的藤蔓从亚里士多德的袖口、裤脚、衣领钻出,眨眼之间就覆盖了他的整个身体。它们吸收着亚里士多德的魔力,让那灵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着。
自知大限将至的亚里士多德,怅然地抬起了头:“你……果然已经回来了……”
“没错,是我,我回来了。”那声音很和蔼,就像对一个老朋友在交谈,“而你,亚里士多德,你也并不会消失。你会成为我的一部分。正如伊本.西那,他是我的使徒,亦是你逍遥学派的弟子。”
“我不明白。”亚里士多德长叹了一口气,“子生于母,母生于祖母,祖母生于曾祖母……这世上万物的存在皆需要有作为其因之物,但如果这个命题是正确的,那万物本身就不可能存在。因为最早的那个物,亦需要生出那个物的因,而既然有生出那个物的因,那最早的物,就不再是最早的物。这必然是一个假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