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龙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速度快得几乎带起一阵低沉的呼啸。

洞穴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一些，湿滑的岩壁上布满了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形态各异，如同某种巨大的生物的骨骼。

那如同磷火般的光点，原来是附着在岩壁上的一种苔藓或菌类，它们随着某种规律性的脉动而明灭，确实像极了某种缓慢而深沉的呼吸。

随着深入，洞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有些粘稠，带着一股淡淡的、类似硫磺和腐殖质的混合气味。

小黑龙能感觉到周围的能量似乎也变得有些……扭曲，不再像之前那样纯粹的黑暗，而是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它正全神贯注地飞行，突然，前方光线（或者说那些磷火）猛地一暗，一个庞大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通道的拐角处，挡住了它的去路。

那东西……是一条龙！

但这条龙又与陈子睿和小黑龙见过的任何龙都不同。

它的体型异常庞大，鳞片不是常见的金、银、黑、红，而是呈现出一种暗淡的、近乎腐烂的灰绿色，边缘似乎还带着不自然的褶皱和破损，如同干枯的皮革。

它的眼睛不是灵动的龙瞳，而是两个空洞的窟窿，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泽，但不知为何，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冰冷的注视。

它的脖颈异常粗壮，却扭曲着，像一条死去的蛇。

最怪异的是，它的口中没有牙齿，只有一团不断蠕动、仿佛活物般的、散发着恶臭的肉块。

小黑龙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随即感到一股强烈的龙族气息扑面而来，虽然怪异，却毋庸置疑是同源的血统。

它立刻警惕起来，身体微微弓起，准备随时应对。

那条怪异龙族似乎也注意到了小黑龙，它那没有眼珠的眼窝缓缓转动，死死地盯住了小黑龙。

它喉咙里发出一阵如同岩石摩擦般的低吼，声音嘶哑难听。

良久，它才缓缓开口，声音像是来自地底深处，带着浓重的回音：“黑龙族？可有通行令牌？”

小黑龙听到这问题，心中更是惊疑不定，“通行令牌？什么通行令牌？老子就这样下来，哪有什么通行令牌。”

它本能地压低身体，如同拉满了弓弦，黑色的鳞片在周身环绕的幽幽磷火映照下，随着紧张的呼吸微微起伏，彼此摩擦，发出细碎如砂纸的声响。

它强压下内心的不安，试图用最无害、最简洁的语言回应，同时时刻警惕着对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动静：“前辈！晚辈也是龙族，只是……不知所谓令牌，还望前辈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