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栋一把捂住他的嘴,紧张地望向门外,
"你想害死全堂兄弟?"
他额角的刀疤因为恐惧微微发白,去年与旺角发生冲突时,正是他带人砍伤了靓坤的三个马仔。
大壮深吸一口气,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大佬B常坐的太师椅扶手。
椅背上还搭着B哥忘拿的皮夹克,内袋露出半张全家福。
"按规矩..."
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话事人失踪必须报总堂。"
"你痴线啊?"
阿肥揪住大壮衣领,"现在坐馆的是谁?是靓坤!那个神经病去年就放过话要B哥全家..."
大壮掰开阿肥的手指,一字一顿道:
"所以更要通知所有堂口。"
他抓起香案上的三炷香,在关二爷面前重重跪下,
"深水埗靓妈、尖沙咀的太子、葵青的宾尼虎...全部都派人去通知。"
香头红光明灭,映着大壮狰狞的面容:
"有其它十二个堂口的人都盯着,靓坤再癫也不敢把洪兴百年基业毁在自己手上!"
窗外突然传来乌鸦刺耳的啼叫。
阿栋望着香炉里折断的香柱,突然想起大佬B常说的一句话:
"江湖路,血铺的!"
……
午时的阳光穿透茶餐厅油腻的玻璃窗,十二通电话在洪兴各堂口间掀起无声海啸。
深水埗堂口的檀香氤氲中,靓妈肥硕的手指捏着密报微微发抖。
她额头上的肥肉皱成一道道沟壑,像被犁过的冻土。
靓妈瘫坐在真皮沙发上,三层肥肉从旗袍开衩处溢出来,像融化的蜡油般黏在皮面上。
"这个癫坤..."
她咬牙切齿地咒骂,声音压得极低,却震得香案上的供果微微颤动。
作为蒋天生的秘密心腹,她比谁都清楚这场杀戮的真相。
有好几次,蒋天生在她这里与大佬B通电话,可是被她偷听到了不少事情。
此刻回想起来那些内容,简直像是催命符一样。
"嘀嗒"。
汗珠从她浮肿的眼皮滑落,在爱马仕手包上砸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靓妈突然感到一阵窒息,她原以为靓坤最多把大佬B教训一顿,然后想尽办法废掉他铜锣湾话事人的身份。
可没想到这个疯子,竟是连大佬B全家都给害了。
更可怕的是,傻强那个蠢货居然在大街上将大佬B带走,现在全港岛的矮骡子都知道了是自家龙头残杀的同门。
"阿耀!"
她的尖叫声吓得心腹马仔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