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的话音刚落,会议室内便陷入诡异的寂静。
十三妹的指甲刀地剪断一截嫣红指甲,碎片弹到靓坤面前的咖啡杯里。
这位钵兰街大姐头正用嘲讽的眼神打量着大壮,仿佛在看一条背叛主人的恶犬。
说得好听。
太子突然嗤笑出声,纪梵希衬衫下的关公纹身随着肌肉抖动,
阿壮,你那条金利来皮带,是谁送的?
他意有所指地瞥向大壮腰间,那条崭新的皮带扣上,赫然刻着靓坤的英文名!
靓坤猛地拍案而起,鳄鱼皮鞋碾碎地上未熄的烟头:
我提议大壮接任铜锣湾话事人!
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毒蛇吐信,缓缓扫过每个堂主的脸,谁有意见?
韩宾突然轻笑出声,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拭,露出眼角那道陈年刀疤,当年他为大佬B挡刀留下的。
选话事人是要按规矩来的。他温润的嗓音里藏着刀锋,至少得等B哥头七...
我反对!
马王简突然拍桌而起,这位柴湾话事人涨红了脸:
大壮算什么东...
话未说完就被靓妈肥胖的身躯挡住。
她手里转着的佛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噼里啪啦砸在地板上,像放了一串微型鞭炮。
阿简,靓妈的声音甜得发腻,你小弟上周输给阿壮的那间赌档...
她肥硕的手指比了个枪毙的手势,吓得马王简瞬间蔫了。
大壮站在投影仪的光束里,影子被拉长到扭曲。
窗外暴雨如注,闪电照亮他腕间新换的劳力士,表盘反光恰好刺进靓坤的眼睛。
兴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痰盂里的血丝像蛛网蔓延。
……
兴叔枯瘦的手指摩挲着坐椅扶手,老花镜片上泛着冷光。
他缓缓起身时,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像台年久失修的机器。
李先生...
老人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大壮确实劳苦功高。
他颤巍巍指向墙上功臣榜,泛黄的照片里还留着大佬B题写的忠义千秋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