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山,几天前阿超、阿肥等人约见山鸡的那个废弃仓库。
这里仿佛一个被时间遗忘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尘土混合的陈旧气味。
在仓库深处,有着一条极为隐蔽、若非知情人指引绝难发现的狭窄通道。
通道蜿蜒向下,连接着一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
这里与外界彻底隔绝,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悬在低矮的顶棚上。
灯随着偶尔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轻轻摇晃,投下扭曲晃动的人影,将整个空间渲染得如同鬼蜮。
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水渍和剥落的墙皮。
角落里堆放着一些蒙尘的、看不清原貌的杂物。
空气中除了霉味,还隐隐浮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就在这片压抑的昏黄光线下,只见赤着上身的傻强。
被粗糙的麻绳捆缚住手腕,以一种极其痛苦的姿势悬空吊着。
他的双脚脚尖勉强能触及冰冷的水泥地面,却完全无法借力。
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几乎要被撕裂的肩关节上,每一次细微的挣扎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汗珠、泪水和鼻涕混杂在一起,糊满了他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他正对着前方,用一种带着哭腔的、近乎崩溃的语速,竹筒倒豆子般急切地诉说着,哀求着。
在他对面几步之外,山鸡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木椅上。
山鸡的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肘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的手指间夹着一支缓缓燃烧的香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冰冷而锐利,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没有丝毫温度。
只是静静地听着傻强的表演。
“鸡哥!鸡爷!饶命啊!”
傻强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的颤音,
“我知道的……我真的全都说了!
一个字都不敢隐瞒啊!
B哥的死……B哥他一家的惨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我……我就是个跑腿的,身不由己啊!”
……
傻强猛地吸了一下鼻子,继续急切地分辩。
他拼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向那个此刻无法到场对质的人:
“是坤哥……不!是靓坤!
是那个杀千刀的靓坤!
全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是他!是他逼着我去抓B哥的家人来威胁B哥就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