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循声走近,才发现柳清雅与杨嬷嬷正立在偏房门前——正是李牧之三人方才歇息的屋室。
原来柳清雅与杨嬷嬷离开佛堂后,柳清雅便吩咐杨嬷嬷继续搜集“药材”供石像修行。
杨嬷嬷领命欲去,柳清雅却忽然想起要去探望李念安。
若在平日,她巴不得李牧之多加垂青这个嫡子,好巩固孩儿的地位。
可如今陆婉婉新丧,李念安又对她心生怨怼,柳清雅唯恐李牧之趁此时机对孩儿说些什么,致使他们母子彻底离心。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令她坐立难安。
故而她执意要去见李念安一面,暗忖若是可以,定要将孩子带走,免得李牧之在中间作梗。
岂料李牧之竟在门前设了守卫。
柳清雅欲要入内,李文、李武二人却执意阻拦。
杨嬷嬷见状,心头火起,这些下人竟敢对夫人如此不敬,当即厉声呵斥。
柳清雅立在廊下,夜风拂动她微乱的云鬓,纤指不自觉地紧绞着绢帕,望着紧闭的房门,眸中尽是焦灼与气愤。
见此情形,李牧之当机立断,示意二子随他从另一侧敞开的窗口潜入房中。
方才离去时他特意未将窗扉紧闭,本是为了便于返回,不想此刻倒成了唯一的通路。
若是只身一人,他大可从容绕过柳清雅等人自正门而入,奈何身边带着两个稚子,更须时刻维持在讳言鸟的光晕庇护之下。
权衡之下,李牧之只得携李念安与李毓悄然来至窗下。
他先将李毓轻轻托起送入窗内,继而扶住李念安的腰肢助其攀越。
幸而三人身形皆称灵巧,加之夜色已深,廊下争执正酣,这番动静竟未引起丝毫察觉。
待三人都安然入内,李牧之立即引着二子轻手轻脚地卧回榻上。
他先是利落地将榻上那三具细草编就的替身人偶收入怀中,随即指尖轻抚白鸟羽翼,但见笼罩周身的光晕渐渐收拢,最终化作一点微光没入鸟身。
他将讳言鸟仔细藏入袖中,一切收拾停当。
恰在此时,门外杨嬷嬷的叱骂声愈发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