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昆滔仓促间抬臂硬接,“咔嚓——”一声刺耳的骨裂声炸开,紧接着便是他撕心裂肺的惨呼。等众人回过神来才看清:雷昆滔单膝跪地,双臂已扭曲成诡异的角度,白骨从血肉中刺出,两条臂膀彻底废了。
“腾!”观礼高台上,雷震宇猛地从雕花座椅上弹起身,玄色长袍被怒气掀得猎猎作响。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因盛怒而愈发阴鸷,死死锁住中央擂台,胸膛剧烈起伏,扯着嗓子怒吼:“无知小儿!竟敢伤我雷家儿郎!今日便让你知道,招惹我雷震宇,是何等找死的行径!”
张明明缓缓侧过脸,乌发在微风中轻晃,墨色瞳仁淡淡扫过雷震宇,眼底那抹嘲讽如暗夜寒星,一闪而逝。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膝头,看似随意,腿上肌肉却骤然紧绷,像蓄势待发的凶兽;再度发力时,衣料下的筋骨绷起流畅的弧度,满是威慑。
“砰!”
沉闷的声响里,雷昆滔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擂台上,碎石飞溅。
他惨白的面容瞬间没了血色,喉头一阵腥甜不受控地喷涌,鲜血溅在台面上,开出一朵朵妖异的花。
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佝偻着跪趴在地上,再无半分天骄模样。
……
长亭外,暮色正浓,残阳将苏瑶光的云彩裙裾染成金红。她听见雷震宇的吼声,玉手撑着石桌缓缓起身,裙角扫过积灰,起身的姿态宛如攀援云阶,一步一滞却带着说不出的威慑。
衣袂飘飘间,她竟真如踏空登云般,缓缓向高台掠去。
雷震宇瞥见她的身影,原本盛怒的脸猛地一僵,瞳孔微微收缩,像是见了极为忌惮的事物,却仍强撑着气势,阴恻恻地质问:“苏瑶光,你要做什么?别忘了这天峰山,到底是谁家说了算!”
“做什么?”苏瑶光莲步轻移,行至高台边缘,清冷的嗓音漫不经心地漾开,尾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呵呵……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