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逃不过啊。”孙莫闲站在一旁，听到孙无忌决定舍弃世俗孙家时，身子猛地一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二十五年前我们把邢家逼到绝路，如今轮到自己被主家抛弃，这就是天道好轮回吗？哈哈……”

笑声在山风中碎成渣，他太清楚这修真界的规矩了。所谓世家情谊、宗族道义，在实力面前全是虚的。你有用时，家族把你当宝贝；你成了累赘，转眼就会被踢开。就像当年的邢剑天，明明天赋惊艳，就因为挡了孙家的路，连带着整个主脉都被灭了门。

可现在，邢家的后人回来了。

孙莫闲抬头，撞进张明明冰冷的目光里，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直扎他心窝。他强压着惧意，咬牙问道：“你到底想怎样？”

“二十五年前，设计杀我父母的主谋，是你吧？”张明明没绕弯子，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在孙莫闲身上。他沉默了片刻，突然仰头笑了，只是笑意没达眼底：“是又如何？当年邢剑天挡路，我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

“好一个‘该做的事’。”张明明眼神冷了几分，却没立刻动手，“我不是滥杀之辈，当年参与阴谋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无关人等，我不牵连。你要给我一个交代，一个能告慰邢家亡魂的交代。”

孙莫闲眼底闪过一丝侥幸——他虽被主家抛弃，可世俗孙家的势力还在，商界能控一域经济，军政两界也有不少亲信，张明明想动他，没那么容易。“你想要什么交代？”他阴恻恻地问。

“很简单。”张明明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全场，“当着所有武道势力和世俗豪门的面，承认你当年的恶行，给邢家枉死的人磕三个头，然后……自绝谢罪。”

这话一出，全场死寂。连远处观礼的世俗代表都倒吸一口凉气——谁都知道孙莫闲在世俗的势力，可张明明竟要他当众认罪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