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瑶闻声赶来，见张明明没事才松口气，望着那道被蛮力砸开的裂缝，无奈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能找到阵眼呢，没想到是靠力气硬破的。”

张明明擦掉拳头的石屑，眼里带着笑：“蛮力虽然不算高明，可眼下这僵局，恐怕只剩这一条路最管用。”

话音落下时，两人身旁那层凝实如琉璃的阵法光壁，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噼啪”脆响——细密的裂痕从一点蔓延到整片光壁，不过几次呼吸，就崩碎出一个丈许宽的缺口，边缘残留的灵光像将熄的萤火，颤了几下便彻底消失。

张明明转头看向身边的李星瑶，眉头微皱，眼底翻涌着警惕与犹豫；李星瑶迎上他的目光，手指悄悄扣紧袖中的玉符，轻轻点头的动作里，藏着和他一样的戒备。

两人一前一后，脚尖点在碎裂的阵基上，如惊鸿般掠入了阵法内部。

踏进阵中的刹那，预想中的杀阵绞杀、迷障幻象并没有出现。

眼前是和阵外差不多的浅粉色雾霭，脚下是同色的青石小路，连风吹过耳边的感觉，都带着一样的清冽——仿佛这阵法只是层徒有其表的障眼法，里面不过是片无人打扰的空旷地带。

可越是平静，就越让人不安。张明明把气息压得很低，掌心凝起一缕青芒；李星瑶则侧身贴在他旁边，妖力在经脉中悄悄流转，两人像两头潜伏的野兽，沿着弯曲的石路，一步一步向雾霭深处探去。

一路走来，只有脚步声在雾中荡开淡淡的回音。既没有暗藏的妖兽袭击，也没找到邢剑天与李星蔓留下的任何痕迹——没有折断的树枝，没有掉落的法器，连空气中本该残留的灵力波动，都干净得像被人故意抹掉了。

这样的寂静持续了大约一刻钟，脚下的石路终于在雾霭尽头断了。

一座巍峨的比武场毫无预兆地闯入两人视野。

那并非凡尘所筑之台，而是九重巨大的云台悬浮于高空，层叠而上，仿佛天阶垂落。

每一层皆由凝云聚气而成，边缘流转着玄奥的云纹，在朦胧雾光中泛着玉石般冷冽的光泽。至那最高处，四枚古篆以金辉铸就，笔锋苍劲如龙蛇盘绕——正是“九重云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