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梆声数尽,夜犬唤醒宿鸡,西别驾苑的灯笼逐渐挂起,水房、柴房、膳房的人们一齐开始忙碌起来。
夏侯晚身后跟着逢乐官,两人来到泉湖边上,借着微弱的光芒,避开氤氲的水汽,微风催动波光闪烁,透着几分缺乏生机的样子。
“之前没听你说起过这些。”夏侯晚昂起头,试图寻找四季长明的北斗星。
“也是陈泰从洛阳来长安之后,有钩子把消息传回来的,卑奴怕主人不好接受,因此藏着没说。”逢乐官低下头,身影收紧。
“洛阳官场向来听风就是雨,不过陈泰毕竟是圣上钦点来的,这么说倒也无可厚非……”
“那老爷可曾有消息?”逢乐官问道。
“大哥自己在尚书监还没有坐稳,上次来信说圣上有可能调任他去皖城,好把张合将军安置出来;他哪里还能顾得上长安的事情。“
“合肥和关中比肩重要,为什么要把老爷调去合肥呢?”逢乐官做出不解的样子。
“长安之大,岂容一家独尊,大司马为圣上到此打仗,圣上不还是排了陈泰和钟毓也来;说到底,咱们这位圣上对谁都不够信任。”夏侯晚再次抬起脚步,沿着湖边往前走。
“水神教的詹水兴还没有找到吗?”夏侯晚问道。
“回主人的话,现在的水神教已经彻底变了,原来十个堂口缩减到三个,人员要么留下要么就消失了,堂主以外的人员愿意遣散的都遣散了,卑奴觉得~詹水兴可能已经被消失了。”逢乐官回答。
“消失,偌大的水神教,数万教众就这么被司马师分裂了?这还不够还把詹水兴给杀了?”夏侯晚疑惑。
逢乐官点了点头,“只要人还在长安,我就一定能找到,哪怕是尸首,除非连尸首都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