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双手举着纸盒盖,整个人僵在了桌前,脸上进门时还带着的兴奋红晕飞快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错愕与茫然。
她缓缓转过头,两只大眼睛里满是惊讶地望向我,嘴里轻轻喊了声:哥——。
“嗯?!”我的心猛地一沉,残余的睡意被巧儿这副神情惊得烟消云散,心里直打鼓,暗暗猜测道:难道那只大老鼠死掉了?!不可能吧?!昨天晚上巧儿精心救治、包扎得妥妥当当,我亲眼见着它陷入沉睡,怎么一觉醒来就死了呢?!
关键的问题,它到底是不是祖师尧变的,我还不知道呢!它如果死了,是不是代表祖师尧也死了?!我的心里顿时有些发慌,几步就冲到了书桌前,探头往盒子里一瞧,顿时也跟着愣住了。
那只大老鼠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是纸盒里早已没了它的影子。
盒底,只剩下几片被啃食得残破不堪、沾着暗褐色干涸血迹的蒲公英叶子,带着一股腥味,凌乱地散落着。
晨曦的亮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落在空荡荡的纸盒里,显得格外刺眼和诡异。
“呃——”,我抱起纸盒仔细检查了一番,又接过巧儿手里的盒盖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硬纸盒完好无损,没半点被啃噬或毁坏的痕迹。
放下盒子,我从抽屉里摸出手电筒,打亮后把屋里角角落落都找了个遍。门窗关得严丝合缝,床下、衣柜里也没发现任何被啃咬破坏的痕迹。
昨夜更是静得出奇,我连半点异常的响动都没听到,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呢?!
“呼——。”我从地上爬了起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里想着:不过倒也没关系,不见了就不见了吧,不管它是不是祖师尧变的,好歹是没死在这儿,也算是我尽过力了。
这么想着,我才抬起头,有些尴尬地望向巧儿,结结巴巴地说道:它,它跑了。
巧儿的小嘴一下子撅得老高,带着几分闷闷不乐,说道:我都还没瞧见那药管不管用呢,它怎么就跑了呀?!
药?!我的心里微微一动,好奇地问道:你说的是昨晚撒在它身上的那些药粉?!
对啊!巧儿点着头,苦着脸解释道:那是我照着师父留下的方子研磨的“凝肌散”,从来没试过,头一回用就给了它。它可倒好,连让我看看效果的机会都不给,就这么跑了。
她像是赌气似的,又说道:改天让师姐也帮我抓只老鼠,再试试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