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到,我哪敢唤醒你?我怕你变成浑浑噩噩的白痴。”
黄文意一脸严肃的应道。
黄奇山很是不屑的的翻了个白眼,“切,你少在我面前故弄玄虚,你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爱信信,不信拉动。”
黄文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呵呵。”
黄奇山一脸鄙夷的瞟了一眼黄文意,“既然你口口声声说问心无愧,那我也无话可说了,我要是在揪着不放,反倒显得我太过小家子气。”
话锋一转,黄奇山又目光阴鸷的眯眼打量着黄文意,“从一开始,你就替我安排好了一切,就连我畏罪自杀的遗书,你都提前替我写好。”
“你为我考虑得还真是全面啊。”
黄奇山的语气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讽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不论你怎么想,也不论你怎么说,总之一句话,我对得起你,我问心无愧。”
黄文意义正言辞的应道,“至于你信不信我,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黄奇山淡淡一笑,直接凑到黄文意面前,再度压低声音问,“据我所知,咱俩这么多年俩,一直都是敌对关系,这次你干嘛要帮我?”
“我突然良心发现,不可以吗?”
黄文意云淡风轻的应道。
黄奇山一颗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是不可以,而是因为你这个理由太脑残,根本经不起推敲。”
“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听得出你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黄文意双眼微眯,愈发气定神闲的给出答复,“那就是因为我舐犊情深,不认见到你被族人乱拳打死。”
黄奇山摇了摇头,“大长老,你就别糊弄我了,快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
“既然我给的理由,你都不认可,那你又何必再问?”
黄文意很不耐烦的冲着黄奇山挥了挥手,“族人眼中的你已经是是个死人了,你快走吧,别逗留在这儿,以免夜长梦多,又生事端。”
见黄文意还是不肯说实话,加上自己这条命确实是黄文意所救,黄奇山也不便在继续追问,只能冲着黄文意深鞠一躬,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黄奇山匆匆走远的颀长背影,黄文意身子一软,烂泥般跌坐在地,双手捂着脸,发出呜呜咽咽的嘶哑痛哭声。
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明白,黄奇山是真的长大了,不需要在意他的羽翼呵护下成长。
之前,面对黄奇山咄咄逼人的质问,他一直闪烁其词,左右而言他,他总不能说我就是你老子吧?
“孩子,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今后的路你要自己走,我年事已高,可能再也帮不了你了。”
望着黄奇山背影消失的方向,黄文意有感而发地喃喃低语着。
黄奇山是他的私生子。
是他在四十年前,与侄子黄金龙的妻子宋丽丽所生。
那夜他喝得酩酊大醉,恰巧宋丽丽也在他夫人的房间。
醉眼朦胧的他把宋丽丽错认成了夫人,对宋丽丽霸王硬上弓,没想到宋丽丽居然怀上了他的孩子,十个月后生下了黄岐山。
宋丽丽则难产而死。
他曾在宋丽丽的灵堂上,暗暗发誓,此生一定要庇佑黄奇山。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坚守诺言,无数次在暗中为黄奇山保驾护航铲除一切障碍,以及潜在的敌人。
关于黄奇山的身世之秘,除他和宋丽丽之外,再无第三个人知道,就连黄金龙也被蒙在鼓里。
噗通!
黄文意直挺挺跪倒在地,望着宋丽丽坟墓所在的方向,泪如雨下地喃喃低语道:“丽丽,原谅我的无能,我能帮小山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这辈子欠你的,我下辈子当牛做马结草携环来报答你……”
而这个时候的黄奇山已坐上开往云海城北郊外废弃工厂的出租车。
他必须在第一时间内赶到废弃工厂的值班室,挖出他埋在值班室地下的两亿现金。
他在族人眼中已经是个死人。
这意味着,从此后再也不能以活人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