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问:“什么东西?”
宋矜温声道:“皇陵案的证据, 我需要章世兄帮我上呈天子,还我父兄清名。”
“天子崩逝,眼下没有人能分得出手管这件事。”谢敛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拢,他手虚虚圈住了怀中女郎,垂眼看她,“你便是给他也无用。”
风雨拂面而来。
女郎眼睫微颤,像是有些失落。
谢敛喉间微颤,抬手接过左右递过来的伞。他信手撑开了伞,视线落在她侧脸上,嗓音徐徐,“沅娘,你可以换一个人给。”
她像是有些惊诧,微微侧过脸瞥向他。
很快,她低垂了鸦黑的长睫,蹙眉抿唇不语。
雨水溅落在伞面上,错落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谢敛才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语调透着几丝说不出的坚定,“我在乎父兄的名声,并不代表,我不在乎谢先生的名声。”
“我不会让你插手皇陵案,平白又被天下人猜度辱骂。哪怕我当年随行前往岭南,就是盼有朝一日,谢先生能帮我为皇陵案沉冤昭雪。但眼下,我改变主意了。”
女郎嗓音柔缓,带着冷噤时的几分颤意。
然而她面容平静,脊背挺拔,像是春日里纤细却又柔韧的柳枝。
“眼下危险,你可以交给我。”谢敛克制道。
宋矜攥住他的手腕,侧过脸与他对视,“我不怕危险。我与章世兄约好了,要将证据交给他,商议如何翻案。”
谢敛蹙眉看她。
他眸子漆黑一片,像是酝酿着浓云般。
“你不怕?”谢敛捉住她的肩膀,扶稳她的身体,语调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你不怕危险,岂知我不担忧你的安危?”
“我亦担心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