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列岛的南端,九州岛静静卧于沧海之上。日本暖流还有他的分支对马暖流,宛如一条灵动的绸带,轻轻绕过九州东西两侧。它带来的不仅是温暖的海水,更是那强力的增温增湿作用,加之九州岛本就处于日本南部,纬度较低,使得这里仿若春之使者的宠儿,比日本其他地方更早地迎来春天的脚步。
在今川义真对大友家卡铅和硝石贸易的行径感到不满而吐槽时,九州岛的丰后国,府内城巍峨耸立,城中的大友馆庄严肃穆。
大友馆庭院中,冬日的暖阳柔和地洒下,为大地铺上一层金黄的薄纱。大友义镇,这位同样名为“yizhen”且擅长蹴鞠的人物,正带着弟弟大友八郎盐乙丸试射铁炮。
大友家,源出名门藤原北家鱼名流,其家族的荣耀历史仿若一部厚重的史书。其中,“武家之祖”平清盛的乌帽子亲藤原家成,更是为家族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提及大友义镇,不得不先说一说大友八郎盐乙丸,也就是大友晴英。过不了几年,他便会改名为大内义长,而后成为大内家的末代家督。
也难怪今川义真差点分不清大内家和大友家,这两家的关系盘根错节,比第一次河东之乱前的今川、后北条两家更为紧密。大友义镇和大友晴英的母亲,正是大内家15代当主大内义兴的女儿,这份血脉的牵连,让两家的命运悄然交织。大友义镇和大友晴英之于当代大内家督义隆,恰似北条助五郎之于今川义元。
就在去年也就是刚刚过去的天文十九年(1550年),这一年的大友家,也陷入了一场“父慈子孝”的权力旋涡之中。大友家前代家督,第20代当主大友义鉴,正室所生之子义镇,本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然而,义鉴可能是出于削弱大内家对大友家影响的想法,也可能是单纯宠侧室和幼子,生出废除义镇嫡子地位的念头,一心想要改立侧室所生的三子盐市丸为继承人。
这一决定,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使得大友氏内部瞬间分裂成义镇派与盐市丸派,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势力角逐,整个大友家都被笼罩在一片紧张而压抑的氛围之中。
义鉴将大友家的重臣召集到大友馆,其中不乏义镇派的小佐井大和守、斋藤长实、津久见美作和田口鉴亲。他坐在主位上,神色威严,提出废除义镇嫡子地位的提议。然而,众人并未如他所愿,纷纷出言拒绝,并试图劝说义鉴改变主意。他们深知,废嫡之举,必将引发家族的内乱,甚至可能让大友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义鉴及盐市丸的生母心意已决,为了让盐市丸成为继承人,竟与宠臣入田亲诚合谋,开始对义镇派主要人物逐个下手。他们的手段狠辣,小佐井大和守、斋藤长实等相继被诛杀,鲜血染红了大友家的土地,恐惧在义镇派众人心中蔓延。
津久见美作和田口鉴亲察觉到自身的危险,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于天文十九年(1550年)二月十日,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反击,发动军事政变,在大友馆二层,盐市丸和其生母以及义鉴的两名女儿,在这场突如其来的袭击中丧生,而津久见和田口也在激烈战斗时,倒在了血泊之中。义鉴虽未当场毙命,却身受重伤,在数日后,留下领国经营的置文后,也撒手人寰。
义鉴去世后,大友氏的家督之位空缺,在户次鉴连,也就是后来的立花道雪等家臣的拥立之下,义镇登上了家督之位。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大友义镇极有可能是这场“二阶崩之变”的幕后主导者,这场发生在大友馆二楼的血腥政变,也说得上是“日服玄武门继承法”了。
如今的大友义镇,虽已登上家督之位,但家中局势依旧波谲云诡。他只是勉强稳定了兄弟们、直系家臣之间的“家中”局势,而他的叔父菊池义武,却在肥后国兴风作浪,窃取了肥后国的控制权,独立倾向愈发明显。大友义镇距离成为原本历史上未来的“筑紫九州有其六”的日本最强切支丹大名,还有着漫长而艰难的征途要走。
大友晴英站在靶场之上,双手紧握着铁炮,眼神中既有紧张又有期待。他的兄长,大友义镇,就站在他身旁,神色关切又带着几分审视。
“稳住,别着急。”大友义镇轻声说道,一边伸出手,轻轻调整着大友晴英握枪的姿势,“记住我教你的,呼吸平稳,瞄准,然后果断扣下扳机。”大友晴英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缓缓扣下扳机。
“嘭!”一声巨响划破寂静的长空,紧接着是“啪嗒”的声音,靶子应声而破,碎块纷纷落地。大友晴英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大友义镇也露出了欣慰的神情,拍了拍大友晴英的肩膀:“那个铁炮神准的盐乙丸又回来了,看来你手恢复得不错,这我也就放心了。年前带你练习铁炮,却不小心让你误伤了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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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友晴英连忙摆手,脸上洋溢着感激:“多谢兄长关心,已经完全恢复了,南蛮医术确实厉害!”说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仿佛在向大友义镇展示自己已经完好如初的手。
“那就好。”大友义镇微微点头,目光望向远处,“铁炮的威力你已经看到了,南蛮医术你也知道了,今年我会继续囤积铁炮、允许他们开设医馆,至于南蛮寺,再看吧。”他双手抱在胸前,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嗨!我会支持大哥的。”大友晴英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对了大哥,我听说年前今川家联系过我们?”
大友义镇微微颔首,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没错。他们要购买铅和硝,并且想要长期稳定地买入渠道。”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踱步,双手背在身后。
“铅和硝……”大友晴英皱着眉,低头看向手中铁炮的枪机,手指轻轻抚摸着,“他们是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觉。
“不错,他们应该也是看到了铁炮的价值,并且有了自己制造铁炮或者至少有了稳定购买大批量铁炮的路子。至于木炭和硫磺,这两种东西,想来今川家不可能会缺。”大友义镇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大友晴英。
“大哥,你一向是将比其他势力更容易从明国获得铅和硝当做头等大事,力图压制其他势力购买铅的渠道,那这次……”大友晴英向前走了两步,脸上满是不解。
大友义镇微微苦笑,摇了摇头:“我同意了,只不过要求大友家优先今川家获取而已。”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纳尼?”大友晴英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向前跨了一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大哥,这和我们以往的策略不一样啊。”
大友义镇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是吉冈长增大人的建议,我大友家现在内忧没有解决,外患也有不少,实在没有必要招惹今川家,更何况今川家又不是只能找我们,距离我们又远,就算有了足够的铁炮弹丸,也威胁不到我们,我们完全可以结个善缘。”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大友晴英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友晴英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大哥考虑得长远,是我莽撞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
“无妨,你也是为了大友家着想。”大友义镇微笑着说道,“以后遇到事情,多思考,我们大友家的未来,还需要你我共同努力。”
在日本列岛的南端,九州岛静静卧于沧海之上。日本暖流还有他的分支对马暖流,宛如一条灵动的绸带,轻轻绕过九州东西两侧。它带来的不仅是温暖的海水,更是那强力的增温增湿作用,加之九州岛本就处于日本南部,纬度较低,使得这里仿若春之使者的宠儿,比日本其他地方更早地迎来春天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