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的我根本无暇顾及心里的震惊和疑问,只当她是被舞台和氛围彻底压垮。
伴奏一点点向前推进,我们合唱:
不怪那吻痕还没积累成茧
拥抱着冬眠也没能羽化再成仙
不怪这一段情没空反复再排练
是岁月宽容恩赐反悔的时间
我们紧紧相握的手成了此刻唯一的真实支点,也是我试图传递给她力量的方式。
旋律无可避免地推向了副歌的高潮: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
是否还能红着脸
就像那年匆促
刻下永远一起
那样美丽的谣言
我的声线随着节奏拔高。就在这一刻,上官澜猛地转过头来。
她的目光不再是平时水波荡漾的温柔湖泊,而是像淬了火的琉璃,碎裂又滚烫,直直撞入我的眼底。
那里面仿佛翻涌着如惊涛骇浪般的复杂情绪——浓得化不开的依恋、深不见底的不舍、即将爆发的剧痛,以及一种让我心尖都在颤抖的、近乎绝望的温柔告别。
她握着麦克风的手用力到指骨发白,整个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电流贯穿,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轰——!有什么东西在我脑子里炸开!怎……怎么了?!澜澜怎么哭了?
我还没能从那惊心动魄的眼神里解读出全部信息,聚光灯下,一滴饱满晶莹的泪水,如同初晨最纯净的露珠,无法控制地、带着刺目的反光,猛地从她发红的眼眶挣脱,沿着苍白的脸颊急速滚落,在强光下划出一道刺目而伤痛的银色泪痕。
身体比思想更快,我的右手条件反射般地瞬间抬起,越过了那冰冷的麦克风杆,极其轻柔地触碰上她的脸颊——沾上一片冰凉的、湿透的绝望。
“哇哦!!!”
“牛逼!!!”
“发糖了,发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