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份由保护欲和被保护引发的微妙联系,以及叶倾裳眼中日益清晰的情愫,像一根无形的丝线,悄然缠绕在我和上官澜原本就密不可分的感情之外。
我对叶倾裳,始终怀着几分保护过后的情谊,感激她的依赖,却又本能地抗拒着这份超越友谊的靠近,像一只受惊的鸟,既感激喂食的手,又警惕着手的靠近。
此刻,看到这个自己曾挺身保护的女孩,出现在自己冷清的家中,和妹妹一起忙碌出这温暖的饭菜。
这温暖的烟火气、饭香,却像无数只小手伸进我疲惫不堪、浸满冰水的胸腔里,只带来一阵阵强烈的不适和翻滚欲呕的晕眩。
上官澜那苍白悲伤的神色和她父亲那威严冰冷的脸,交替冲击着我的视网膜。
“咳,谢谢你们。辛苦了,倾裳。”我竭力的维持着声音的正常,甚至挤出一个更大的笑容,试图掩饰那份强烈的不适和内心的惊涛骇浪。
我越过叶倾裳关切的目光,视线投向那桌子简单却温馨的饭菜,糖醋排骨泛着油亮的光泽,青翠的菜叶鲜艳欲滴,一碗细腻的鸡蛋羹在灯光下蒸腾着诱人的热气。
眼前的一切,本应让人垂涎三尺,食欲大增,但我的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喉咙发紧。
“你先去餐厅等我,我洗个手就来。”我勉强压制住这股想要呕吐的冲动,移开视线,快步走向水槽边。
“哗啦啦”的冷水拼命冲洗着我的双手,仿佛要洗掉校门口那刺骨的寒意和无形的尘埃。冷水打在手上,短暂地麻痹了神经。
“哥,我跟你讲啊,我今天可是帮了大忙呢!今天所有的蒜苗都是我亲手剥橘的~”
“倾裳姐姐可厉害了,她做的饭还没出锅,都已经满屋香气了,都给我快馋哭了呢!”
我从卫生间出来坐到林蓝身边。这小丫头叽叽喳喳地讲述着叶倾裳多么心灵手巧,讲述着自己打下手多么认真——虽然只是剥了个蒜苗。
叶倾裳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她今天的话格外的少,只是安静地吃着,目光时不时地、带着无声的关切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