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菱没有丝毫犹豫,指尖银光一闪,两根银针如灵动的游蛇,精准无误地刺进瘦子的膝眼与极泉穴。
针尾在她指尖微微震颤,似毒蜂振翅。
“就这两根绣花针?”
瘦子不禁嗤笑出声,为了彰显自己的凶恶,脖颈肆意扭动,活像一只令人作呕的毒蟾:
“待会爷用这双手废了你!想用两根绣花针就想吓住爷?你这是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老子就算没刀,一拳头也能轻易弄死你!”
他的话音还在空气中回荡,就察觉到身体出现异样。
膝盖处仿佛被抽去了筋骨,止不住地颤抖,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迅速蔓延开来。
沈子菱根本不打算与他多费唇舌,目光迅速扫过四周,随手捡起一块青苔斑驳的岩石。
她手臂发力将石块高举,带着风声朝瘦子砸去。
石块裹挟着凌厉的破空声,重重地砸中瘦子耳后的翳风穴。
刹那间,骨骼碎裂的沉闷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炸开。那声音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敲着人的神经。
瘦子的身体瞬间瘫软,如同一只煮熟的章鱼,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沈子菱甩了甩因用力过猛而震麻的手腕,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腐叶散发的腐朽气息,一股脑地冲进她的鼻腔,令她几欲作呕。
沈子菱刚才针刺的两个穴位,正是人体最为关键的弱点。
瘦子被针刺中后,短时间内连抬手抄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再遭沈子菱这致命的石头一击,整个人便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躺在地上的瘦子,眼睛瞪得极大,仿佛要从眼眶中迸裂而出,腥红的眼珠在眼眶里疯狂转动,那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怨毒,恨不得将沈子菱生吞活剥。
可此刻的他,身体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只能任由自己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沈子菱顾不上喘口气,心急如焚地转头看向秦文琮那边。
月光将秦文琮和持枪男人的影子拉得极长,相互绞缠,好似两条扭曲的巨蟒,在地上翻滚缠斗。
秦文琮裤管上,枪伤处的鲜血正不断晕染开来,湿润的暗色格外触目惊心。
沈子菱毫不犹豫地抄起地上掉落的刀,脚步急促地朝着另一名歹徒冲了过去。
刀刃闪烁着森寒的冷光,映照着她眼底的决绝与狠厉。
“噗”的一声,轻响在夜空中格外清晰,刀尖稳稳地没入歹徒的肩井穴,没入三寸。
那人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随后便如同一滩软泥般瘫倒在地,松开了死死纠缠着秦文琮的手。
秦文琮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上瘫软的男人狠狠推开,对方如同麻袋一样,砸在了地上。
凭借秦文琮矫健的身手,制服这样的歹徒不在话下,可此刻他腿部中枪,子弹带来的剧痛如同无数钢针深扎骨髓,牵扯着整条腿的肌肉。
每挪动一下都钻心地疼,难以发力。
那股子疼痛像是在提醒他,若是再过度用力,这条腿恐怕就要残废了。
这一刀刺入三寸,既能避免大量流血危及生命,又能精准地让歹徒瞬间半瘫,无法起身。
沈子菱看着倒地不起的两名歹徒,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松懈,这才察觉到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夜风吹过,裹胁着丝丝寒意,令她不禁浑身战栗。
身上黏糊糊的,分不清是流淌的汗水还是飞溅的血液。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而后立刻蹲下身,仔细检查秦文琮的伤势:“我说了,带我一起来还是有用的……”
秦文琮小腿中弹,看这情形,应该是伤到了骨头。
沈子菱此刻身处险境,根本不具备取出子弹的条件,只能依靠最传统的中医方法来处理伤口。
她伸手掐住秦文琮冰凉的虎口,“咔嚓”一声,剪开了紧紧黏连着血肉的衬衫。
紧接着,她手法娴熟地用针灸封穴,试图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随后,她拿起消毒碘伏,小心翼翼地清创,最后用棉纱布仔细地包扎好伤口。
覃勇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面色如纸,毫无血色。
刚才在沈子菱面临危险时,他心急如焚,拼了命想起身帮忙,可身体却不听使唤,越是挣扎,越感到体力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