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猛地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惊叫,整个人剧烈地一挣,差点从浴桶中滑落!眼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甚至带上了一丝濒临崩溃的绝望。
“夜儿!”霍晓晓惊呼,连忙用力扶住我。
也就在这一瞬间,飞姐动了。
她不是走向皇甫夜,而是猛地转过了身,背对着浴桶。她的肩膀线条绷得极紧,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无法再看下去,这是她一手养大的孩子,倾尽所有养大的孩子,看着皇甫夜现在的样子,心痛,但又怕吓到她。
房间里只剩下皇甫夜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药液晃动的细微声响。
几秒之后,飞姐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极力压制下的、几乎不易察觉的微颤,是对霍晓晓说的:“让她安静下来。”
说完,她不再停留,大步离开了病房,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霍晓晓看着飞姐几乎是仓促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怀中逐渐因为力竭和刺激过度而安静下来、重新变得茫然却疲惫不堪的皇甫夜,心中暗叹一声。
药浴被迫中止。七雨红着眼睛将我擦干,安置回床上。我很快就陷入了昏睡,但即使在睡梦中,身体也时不时地惊悸一下,眉心紧紧蹙着。
这一次的治疗,似乎触及到了某些被深埋的、与极度负面情绪相关的记忆碎片。虽然过程痛苦,但至少证明,我的记忆并非完全消失,只是被毒素和创伤封锁了。
而飞姐的反应……霍晓晓若有所思。她似乎,在害怕?害怕看到皇甫夜痛苦的样子?还是害怕从皇甫夜眼中看到那种纯粹的、针对她的恐惧?
真相如同迷雾,而躺在病床上的皇甫夜,是这迷雾中最核心,也最脆弱的一环。下一次,当记忆的碎片再次袭来时,我能否承受得住?而站在风暴边缘的飞姐,又是否会再次选择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