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芙珍骂够了,就会摸着琉璃的小脸幽幽道:“你那个死鬼爹这辈子就做过一件好事,让你来到娘身边······”
琉璃任由她搂着,自她记事起身边就只有娘没有爹,芙珍辛辛苦苦把她养大,她当然是无条件站在芙珍这边。
她们母女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若不是自己身上的蛊毒压制不住,芙珍也不会贸然出山。
就是因为知道芙珍出山是为了自己,所以琉璃在看到躺在石床上紧闭双眼的芙珍才会如此愤怒。
“你对我娘做了什么!”
琉璃怒气冲冲地攥住了卿辞的衣领,虽然她比男人矮了半个头,但那架势恨不得跳起来咬断卿辞的喉管。
卿辞一指弹在琉璃肘间,突如其来的麻痹感迫使琉璃松开了自己的手。
卿辞慢条斯理地走到石床边,满目柔情地盯着床上的人。
“你很爱你娘,是不是?”
废话!
琉璃恶狠狠地瞪着他,却不料卿辞轻轻一笑。
“那你可愿为了珍娘去死?”
琉璃没吭声,她看着男人慢慢抬起的手心中不安,这人处心积虑地迷晕了娘,又把她带到这里,意欲何为?
卿辞像是清楚她心中所想似的,眼见着人都在这儿了,好歹也是珍娘的血脉,他决定让对方死个明白。
男人叩了叩石壁,墙壁上开了个小口,里头躺着一个有些眼熟的小盒子。
琉璃皱着眉头盯着那个小盒子,那黑漆漆的小木盒极具辨识度,她给奚行昭下的情蛊就是装在一模一样的盒子里的。
卿辞慢悠悠地将盒子取出,看着琉璃道:“你该唤我一声师伯才是。”
师伯?
琉璃眨了眨眼,芙珍于蛊术一脉如此厉害,肯定是有宗门教养的。
她也曾问过芙珍,但芙珍给她的回答是······
“我娘说她宗门的人都死绝了,这才带着我进山避祸。”
卿辞被这话一噎,脸色惨白地看着琉璃,“师妹当真这么说?”
他口中的“师妹”当然指的是芙珍,琉璃默默点头。
谁料卿辞却苍然一笑,“这话也不算错,师妹走后招摇宗接连受到那人重创,整个宗门到最后也只剩了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