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们爬长城去?”和黛拉坐成对角线的唐霩抬头,刻意放直了视线,生怕和黛拉对视上。
“人小两口,你还跟着干什么,”黄渥丹笑着拍了下她的傻外孙,“你今天就在家,或者去学校里吧,就算论文写完了,多转转也不错啊。”
唐霩捧着煎饼果子嚼,觉得舌头出走了似地,明明香气扑鼻,却什么味道也吃不出来,他飞速地瞟了一眼黛拉,发现她正专心地看着相册,心里怅然若失。
心病不除,药石无医。
不过诡异的,唐霩虽然对这个消息震惊,不过并不对此感到违和,即使忧思成疾和十六岁很不相称。
去年的夏天后,周雨时总会拿黛拉上报纸时才13岁开他玩笑,认为他的一时欣赏太起于表面。
但唐霩能分清视觉上带来的一时冲击和心灵上的震撼,在父亲带回的报纸上对黛拉惊鸿一瞥后,他就无法从黛拉忧郁的气质和潮涌般的孤独中脱身。
那样的忧郁和孤独,好像她本来不属于这个世界,而世界硬把她留下。
唐霩又看向黛拉,发现了她在这个院子里不怎么展露的忧郁悄悄冒头了。
想家,她的心病在Y国?还是在她外界来看并不温情的家庭?
不管是哪个,都不是他能涉入和解决的。
唐霩也陷入了忧郁,都没注意周雨时和贝尔琳达牵着手出去了。
贝尔琳达要再化化妆,周雨时要拿点必要的安全工具。
体谅体谅他们啦,血气方刚的年纪,浓情蜜意的阶段,却在分房睡,这些天贝尔琳达还又对无微不至的周雨时攒了很多满意,只等一个独处空间了。
“黛拉在这儿好像开心多了,”贝尔琳达描着眼线,打算把今天的妆容改的更明艳一点,“也让我好受多了,那天她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有看见心理疾病的药的,想想在Y大利那天她的状态就不对。”
“她最近有吃么?”拿好东西的周雨时走到贝尔琳达旁边,“不能不遵医嘱随意停药啊。”
贝尔琳达把眼线笔在眼前移开,她抬头看向周雨时,声音低低地说,“我们来看一下吧。”
说着,她小心的打开了黛拉的抽屉,拿出了她余光瞥见黛拉放进去的药,贝尔琳达把药瓶递给周雨时,“你来数数,看看量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