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刚由进保伺候着换上常服,鬓发微散,脸上带着酣畅后的红晕,眼底是久违的意气风发,正对着铜镜端详自己,只觉得浑身筋骨都透着舒坦,连眉宇间的倦态都消散了。
听见殿外传来太监的唱喝声,他微微一顿,随即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太后这个时候前来是所为何事,皇上自然心中清楚。
“儿臣参见皇额娘。”
可太后并未像往常那般温言让他免礼,反倒径直走到殿中,重重地坐在铺着明黄色软垫的椅子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上下打量着皇上,目光锐利如刀,扫过他眼底的潮红与难掩的倦怠,心中的火气更盛,
“皇上不必多礼,哀家今日来,不是来听你问安的。”
进保与一众宫女太监见状,早已吓得噤若寒蝉,纷纷退至殿外,只留下母子二人相对,殿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皇上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声音也沉了几分,“皇额娘此言何意?”
“何意?” 太后猛地拍了一下扶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痛心疾首,
“哀家问你,今日早朝为何免了?百官在太和殿外从寅时等到卯时,你却在这养心殿里醉卧温柔乡!你是天子,是万民之主,岂能因一己私欲,荒废朝政?”
皇上闻言,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化为羞恼。
他素来好面子,此事本就心虚,被太后这般点破,顿觉颜面扫地。
尤其是想起昨夜阿肌苏丸带来的雄风,以及久违的掌控感,他心中的傲气与不耐更甚,当下便反驳道:
“皇额娘多虑了!儿臣近日处理朝政劳累,不过是今日偶感疲惫,稍作歇息罢了。”
“偶感疲惫?” 太后冷笑一声,目光如炬,“哀家听闻,你近日频频召幸后宫嫔妃,更是用了那等虎狼之药。”
“够了!” 皇上猛地打断太后的话,脸色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恼羞成怒的火光,
“皇额娘!朝政之事,后宫之事,儿臣自有分寸!不过是一次早朝而已,皇额娘何必小题大做,让儿臣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