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平定内乱,朕定会论功行赏,弥补沈家。”
李葳顿了顿,沈家此次劳苦功高,且先前本就委屈了他们,这次定要好好补偿。
柳青梧看了眼新帝,见他脸上的感慨不似作假,心里不由熨帖不已,新帝宽厚仁爱,最重要的是心胸豁达,是个难得的仁君,大庆有这样明主也是大庆之福。
而此时正在逃亡路上的平阳王,一脸狼狈,听到亲兵来报,沈延宗领着一千精锐,对自己穷追不舍的,眼看越追越近,他不由脸色难看至极。
新帝登基那日逼宫本是万无一失的,他挟持了百官家眷逼迫李葳让位,若是他不顾朝臣家眷继续继位,就是伤了众臣的心,只怕往后这帝位坐的也不甚稳当,且以他对李葳的了解,这狼崽子在外人面前假仁假义的,最会装模作样,他既要维护自己爱民如子的假象,就不会罔顾那么多的人命,这登基大典无论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
他听了石关山的建议,逼宫之行果然十分顺畅,若不是突然冒出一队暗卫来。
后来听说那暗卫是他的父皇,先帝暗中留给长公主的,就是为了防止子孙后代犯混,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
这让平阳王暗恨不已,父皇究竟是多信任长公主,竟把如此重要的底牌交给她,若是自己有这帮暗卫,那帝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多年筹谋,一朝满盘皆输,现下如丧家之犬般被追杀,平阳王不甘心的很。
“王爷不必紧张,咱们离东大营不足五百里,想来雷将军应该会派人前来接应,那沈延宗不过带了一千兵,东大营可是有五万兵马,只要过了千岭县,就是雷大江的地盘,到时候咱们就让沈延宗有去无回的,先杀了他祭旗,也好挫挫朝廷的锐气。”
相比平阳王的面色阴沉,石关山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大冷的天他不慌不忙的摇着把扇子,须发已经花白,面上沟壑纵横的,颇有些沧桑感,猛一看过去,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老人家,只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同阴鸷都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