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江清仪,我真是小看了你。”江清念的声调不再绵软温和,一双眸子含着冰霜。
她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站起身来,面带嘲讽走到清仪跟前:“你还真是过河拆桥,你难道忘了我替你做过多少事?”
“你做那些事是为你自己还是帮我,你心里应当最清楚。我早警告过你,不要将手伸得太长,也不要对穗仙对家中无辜之人出手。你如今竟也攀上了三皇子,要让整个江家万劫不复。”清仪丝毫不避讳自己也在背后使过那些手段。
江老夫人将茶盏重重掷到江清念脚边,怒骂道:“孽障!你做这些对你有什么好处?你也是江家人,害了江家你们三房又能讨到什么好?”
“我也是江家人?老虔婆,你说这话不觉得亏心吗?”江清念一扫往日病态,面色因气血上涌而红润起来。
“你们这些人何曾将我们三房当作过一家人?我父母亲懦弱,从不敢争,在这家里从来都是看着所有人的脸色行事,过得比仆从还不如!若非你们苛待,我怎会是现在这副鬼样子?”她说着,眼角隐约含了泪意,语气却很是畅快。
“真是疯了!来人!将她拉下去,明日就送到庄子上去,我们江家容不下这样的不孝女!”江老夫人一声令下,就有婆子上前来钳制住江清念。
她脸上的笑意更盛,她扭过头去看着院门的方向,眼中一片悲凉。
这花厅里尽是父母手足,只有她是孤身一人,她的父母亲到这般境地了,还是这般懦弱,她从来就是为她自己而争罢了。
江清念被带下去,院子里跪着的仆役也都被清退下去看管了。
整个花厅又静了下来,每个人心中都是万千思绪。
还是江闻远开口打破了沉默:“今日……可真是凶险,好在咱们家的姑娘儿郎都是能撑住事的,这才幸免于难。”
清仪心下觉得好笑,这好似是第一次听见江闻远夸自己。
“既然肃清了家贼,府里也就不必再管束得那般严苛了吧?”江闻远面带讨好地问询清仪。
“父亲以为就这一个家贼?”清仪语气里带着两分不耐,回身又坐在了软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