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奇:“盐州知州杨元奇拜见童相。”
童贯托手让他起身:“我和杨大人相识已久,和令弟在杭州多有交情,对令尊更是仰慕已久。只是这些年相互错过,经久未见啊。”
杨元奇说:“当年童相有意调小子西进,却是定边不可失,未曾在西北战场共事,殊为可惜。”定边不可失这是最好的解释,不仅是说定边不能丢给西夏,就杨家来说也不能丢给大宋其他人。这其实也道出了杨家的底线,守住这一条,其他都好说。
童贯眼神一眯问“对那里你就这么执着?”话都不需说满。
杨元奇说“家人都安顿在那里,总要有个栖身之所,小子当年在开封厮混,原以为就算不能东华门唱名,也能如同书香之家以政绩提升。现在看,小子当年狂妄,倒是老老实实做个大头兵,卫国戌边,这才是杨家最好的抉择。”
童贯哈哈大笑道:“开封重视杨家的人亦然不少。”
杨元奇摇头:“坏就坏在重视二字,是福是祸如何能道。我师承当年苏轼苏先生,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岭南之行,这在士子集团中都是美谈,是师徒之情的极致。杨元奇这时候说这个就是示弱,杨家不愿留开封,和枢密院一些策略也有出入,但这和童贯童相无关,这更是当年新旧两党倾轧的后续。杨家远走定边,是脱离现在新党为主朝堂的自保之举。
童贯得认杨家对情义的重视,这也是他不好过于责怪杨家的原因。赵佶对情义非常重要,高俅出身苏轼门下,政事上朝堂的选择他不多言,却在私事上屡屡保住苏家免于过份追责。赵佶对于高俅这个举动并不反感。
童贯摆手:“个人有个人的际遇,家族亦然如此。这次召你来开封,关于西夏战略,枢密院有过讨论,也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杨元奇对这事准备非常充分。
宋夏之争定位就该是两国之争,不应该是当年遗留的一种平乱心态。既然是两国之争,战略就要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