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以前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装糊涂的时候装糊涂，怎的现在变了？”

“或许是因为天幕吧。”

永乐帝对姚广孝的回答不置可否。

你会因为天幕出现而改变自己？

少拿糊弄佛祖那套糊弄我。

永乐帝语气突变，感慨道：“想当年，理解父皇所作所为，但始终觉得他偏心。”

“现在，朕自己也成了偏心的人。”

“陛下想对南越下手？”姚广孝笑着问道：“可它现在已经是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朱棣指了指闭目养神的大胖，又指了指抓耳挠腮的小朱。

“连下西洋都停了，恐怕连交趾都又重新成为藩属国了吧。”

“近海再无停靠岸点，偶尔再闹点倭患，后世子孙想重下西洋，难如登天。”

姚广孝转动佛珠：“陛下，究竟是想对南越下手，还是想对江南下手？”

朱棣双手空握成拳，而后缓缓松开。

“朕当然想两样都解决，但做不到，至少目前做不到。”

“先解决南越吧。”

“哦。”

“你别光哦啊，给个解决办法。”

“杀大族、分土地、开恩科。”

朱棣怒道：“这就是你给的办法？”

姚广孝手放胸前，道了个佛号。

方案给了，听不听就是您的事。

“开恩科无妨，大不了和群臣吵一架。”

“杀大族、分土地……他们会死谏的。”

“陛下还怕他们死谏？”

“难道就没有万全之法？”

姚广孝闻言，将佛珠取下放在朱棣手心。

“老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拿着佛珠去佛祖面前求一求，说不定佛祖会给陛下一个万全之法，臣不是佛祖，臣没有万全之法。”

朱棣长叹一口气：“行吧，理由呢？”

“须知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须要出师有名，朕总得找个理由，才能将他们抄家灭族吧。”

姚广孝一指金承武：“理由不都现成的吗？”

“？？？”

“除了他，还有倭国使者扣押在驿馆。”

“陛下为了打倭国，连救命恩人的事都能让他们编……”

“不是编，是真的，老和尚，你还小，不知道是正常的。”

姚广孝嘴角直抽抽，以前也没见您如此不要脸。

“好吧，恩人是真的。”

“沿海倭乱，难道全是倭寇吗？”

“万一其中有南越大族不满天朝上国，暗中资助乃至派人冒充倭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