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键端坐正中,宋之绳则站在一旁。
二十名王府亲卫分列两侧,充当衙役,神情肃穆。
啪!
朱聿键重重一砸惊堂木,沉声道:“带原告!”
话音刚落,老张头被两名士兵搀扶着,颤颤巍巍地走进大堂。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要诉?”
老张头跪伏在地,声音带着哭腔:“小老二张老六,乃安塞县一介草民,今日斗胆前来,只为替我那枉死的儿子儿媳讨回公道。”
朱聿键轻轻点头:“你将案情说清楚,本王自会给你做主!”
老张头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今年初,我生了一场大病,家中无钱医治,无奈之下,只得向谢家借了四百五十文钱。当时谢家的管家说,利息不高,三个月后连本带利还清即可,谁,谁知道……”
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堂外围观的百姓们听得真切,纷纷低声议论。
有人摇头叹息,有人愤愤不平。
朱聿键眉头紧锁,沉声问道:“后来如何?”
老张头继续说道:“三个月后,谢家派人来催债,说是连本带利要还二十两银子!我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谢家的人二话不说,直接闯进家里,抢走了我儿媳妇。我那儿子气不过,上前阻拦,却被谢家的家丁活活打死!儿媳妇被抢走后,没过多久也死在了谢家……”
朱聿键听完,脸色阴沉,转头看向宋之绳,低声问道:“宋先生,此事你怎么看?”
宋之绳说道:“既然是审案,自然当堂对峙!”
“正是!”
朱聿键再次一拍惊堂木:“来人,传谢家家主!”
围观的百姓眼见唐王真的要传唤谢举人,更加议论纷纷。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名士兵带着一名中年男子来到县衙。
朱聿键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前的中年男子,沉声问道:“你可是谢家的家主?”
中年男子躬身行礼,回道:“回禀殿下,小人并非谢家家主,而是谢家的管家,名叫谢富。家主近日抱恙在床,实在不便前来,便特派小人前来处理此事。”
朱聿键闻言,眉头紧锁,不悦道:“本王传的是谢家家主,你区区一个管家,如何能够代表谢家?”
谢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赶忙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说道:“殿下息怒,家主确实病得不轻,实在无法下床行走。不过,家主深知此事关乎重大,特写了一封信,恳请殿下过目。”
堂下有士兵将信封拿过来,转呈到朱聿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