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孙安邦,心中一阵苦涩翻涌而上。直到此刻,他方才如梦初醒般地认识到,此时的自己与孙安邦之间的修为差距。
别说是教训对方一顿了,就算是攻破对方的防御恐怕都是一种奢望。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整个人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原本挺直的脊梁也不由自主地弯了下去。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感到无比的沮丧。然而,比起这份沮丧,更让他感到难堪的是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尴尬。
此时此刻,面对着昔日的好兄弟,他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那种无颜以对的窘迫感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恨不得立刻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不容易,他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站直了身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他缓缓地挪动脚步,来到一旁的沙发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重重地坐了下去。
坐下之后,他干脆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孙安邦那张让他倍感羞愧的脸。开始全神贯注地调动起体内仅的真气,拼尽全力去压制那在体内翻腾不休、几近失控的气血。
他实在是无法面对孙安邦,感觉实在是太丢人了,这个曾经被自己轻松拿捏,随便揍的兄弟,如今站在自己面前不躲不闪,毫不设防,自己居然都破不了对方的防御,甚至还被对方的自动护体的真气震伤。
实在是丢人至极,让他情何以堪,索性装起了鸵鸟。
而在另一边,孙安邦终于缓缓地从刚刚那场令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的突变之中逐渐回过神来。他那双原本有些失神的眼睛,此刻慢慢地聚焦在了一旁那个紧闭双眼,低垂着头、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的身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