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松了一口气,背抵着门,仰头看着纷纷的飞雪细细地落在她自己的发间、鼻尖、掌心……
她忽然间想起来什么,猛的拍了拍脑袋——天啊,她简直就是个笨蛋,上次出门的时候明明就已经说过了,要给ta带些礼物回来。
要不然趁着现在ta还没有看见她人的出现,找自己那些不靠谱的下属帮自己带些名贵的珠宝过来?
她想起来ta那张昳丽异常的脸庞,便觉得世上最耀眼的珠宝就应该成为ta身上的配饰,装点ta的姿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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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天气寒冷,怎么不进去烤烤火呢?”
她正想着落荒而逃,忽然间却听见那人娓娓动听的嗓音在自己的耳畔响起来。
那人今日穿着一身有些厚重的棉服,深色的衣物和ta露出来的那些风光形成了强烈的对比,ta的肌肤看起来要比那纷飞的雪花更冰清玉洁。
而那双眼眸带着她一如既往喜爱的乖顺,低垂着、无声地做着讨好般的姿态。
她理应是接着那人的话就这样说下去的,可脑子或许被雪花填满了,又或许被那人那双眼眸中死一般的乖顺服从所激怒了。
于是,她张口,说道:“已经成为了血仆,怎么还这么怕冷的样子?你这番姿态要是被其他人看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刻意虐待了你。”
那人却仍然是一贯的好脾气,ta并不因为她所说的话呈现出愤懑的模样。
在她的眼眸中,ta只是朝着她多走了几步,依旧是那样任人拿捏的温吞,像只等待屠夫挥刀的羔羊般无害的用那双清润的黑眸凝望她的眉眼。
ta没有说过一句安慰的话语,只是静静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仿佛全身心都依赖着她一个人那般、她早已经成为了ta的全世界了。
雪还在簌簌地落下,寒风依旧凛冽,雪却有了一种愈下愈大的趋势,相依靠的两个人不一会儿就顶了满头的雪花。
……她又为什么要对这个傻子生气呢?ta总归是不会错的。
所有人都有错,唯独那人没有——即便ta真的错了,她也不会原谅ta。
因为,她从来没有怪过ta啊。
她心软的一塌糊涂,于是又一次地败在了这场无声的博弈之中。
她将那人同样冰冷的身躯揽在自己的怀中,挥去ta头上那些顽皮的白色小精灵,呼吸因交织而缠绵温热。
她脑海中想起来曾见过那人被其他的血族排斥的模样、还有ta濒临死亡却又温顺的忍下了一切的泪眼,慢慢地拢紧了她抱着的那人。
她许下了诺言,并且按照这份诺言,到连那人也不记得的时候依旧默默地遵守着:“别怕……有我在呢。”
那人似乎不知道她没头没尾地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不过也可以感受得到她柔化了的态度。
那双永远如同无辜的孩童般纯真的眼眸便因此微微上扬,任人如何瞧,都会觉得那人是个好哄的孩子:“嗯,那我们回家吧——真的好冷呀。”
那人不自觉的抱着她的手臂撒着娇,连着语气都带上了些调皮而又娇俏的尾音,微微上扬着,显示着ta的好心情。
“沙沙沙——”
雪啊,越下越大,她们牵着彼此的手,仿佛真是世上再亲密不过的伴侣那般,一同消失在纷飞的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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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见到江妄之后,褚烟煴的脑海里就开始一直浮现出她的身影,仿佛一道魔咒,挥之不散。
这让她有一些甜蜜的苦恼。
褚烟煴趴在桌子上,静静地看着自己手中那盒依旧满满当当的蓝莓口香糖。
只要是看着手中这盒口香糖,褚烟煴就会回想起来那一日的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