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宁玉也未任由那逆反情绪真个升腾,只觉心底似有个声音在劝:不要放错关注点,不了解规则,何谈参与。
如此一来,倒是又一念头闪过,当即拦道:“直系血亲?那方才说的傅家二郎,不正是血亲?不就可以住在他家?”
淑兰微微阖眼,复又睁开,缓道:
“单论宗法,自然可行,只是比之住在这里,侯爷若是要住到亲弟弟家中,则是更为复杂之事,其中所涉礼法更多,并非优选。”
见宁玉不语,便继续道:
“血亲比之姻亲,确系更加紧密。所谓‘兄弟如手足’,若在寻常百姓家,长兄住进胞弟家,自是名正言顺,也合情理,然则此间并非只有家礼,更有国法。
论家中长幼,侯爷为兄,弟幼,兄尊弟卑;但论朝廷爵秩,侯爷已为超品勋贵,而弟官阶不及,社会地位自是侯爷远高。
如前所说,礼法最重公私之辨,先论国事,再谈家事,既食君禄,一举一动皆非自己,如此情景,当是‘官阶’大于‘辈分’。如此侯爷若以爵尊行寄居之事,于弟而言是‘上下’难为,于外则是‘公私混淆’,非但难全兄弟情谊,反易生出是非。”
宁玉听到“超品勋贵”几个字时,脑中跟着闪过另外四个字,没忍住又跟着开了口:“超品勋贵?那不就是封疆大吏?”
不想淑兰却是倏地伸出另一只手来,果断捂在宁玉嘴上:“莫要胡说。”
若只口头阻止倒还一说,加了这个手部动作,却让宁玉感到自己好像又讲了什么要命的,这次学乖了,先认错。
淑兰轻哼一声再道:“真是拿你无法,稍不留神,便要闹出事端来。”
宁玉一边继续说着“我错了”,还不忘撒娇地晃了晃抱住的手臂。
“你啊!”
淑兰语气稍重,却在停顿之后仍耐心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