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夫子勇御黑王威,美姬智战妖凰雄

声音发颤,低头去攥百里胖胖的手,

“我们本来能跑的,可黑棺锁链断了三根,魂魄要散……”

“傻丫头。”

陈夫子的拇指抹掉她脸上的黑灰,袖中摸出个小玉瓶倒出药丸,

“含着,这是首座给的清瘴丹。”

他话音未落,青骓马突然发出濒死般的嘶鸣,

车厢猛地一震,车帘外的火光陡然亮了三倍——黑王的巨影已经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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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首上的双角刺破云层,每一道皱纹里都渗出黑血,滴在车辕上,立刻腐蚀出个焦黑的窟窿。

“小安!控住马!”陈夫子猛地掀开车帘,左手还攥着那半块未碎的青瓷盏。

他能感觉到黑王的目光正像钝刀般刮过车厢,那是活了千年的凶物在打量猎物。

“心景”在他周身凝成淡金屏障,

可屏障边缘已经开始泛起裂痕——这东西比古籍里记载的更凶。

黑王的巨爪突然收拢,掌心浮出柄黑沉沉的刀。

刀身裹着层层怨气,每道纹路里都锁着无数冤魂的哭嚎。

它咧开嘴,獠牙上的血珠坠地,在火海里炸出丈高的黑焰。

“小心!”沈青竹扑过来拽陈夫子的衣袖。

话音未落,黑刀已带着破空声劈下,风声震得车厢里的铜灯剧烈摇晃,

灯油泼在百里胖胖脸上,他却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陈夫子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想起二十年前首座封印黑王时留下的手札:“黑王化形必持刀,刀出则城破。”

他反手将半块青瓷盏抛向空中,指尖在掌心画出血痕——那是用本命精血催动心景的禁术。

青瓷盏在半空炸裂,淡金流光裹着碎瓷凝成柄三丈巨剑,剑身上浮起密密麻麻的镇魔咒文。

“去!”陈夫子暴喝。

巨剑带着风雷之势迎向黑刀,金铁交鸣声响彻云州城郊。

沈青竹被震得撞在车厢壁上,额头立刻肿起个包,

可顾不上疼,扒着车帘缝隙往外看——巨剑与黑刀相触的地方,

金浪与黑焰正疯狂撕扯,像两团活物在撕咬,

火星子劈头盖脸砸在马车上,烧得车帘滋滋作响。

“好强……”

小安攥缰绳的手全是汗,青骓马的金色火焰已弱了三分,马颈上全是血沫,

“夫子的本命剑,当年斩过九头蛇王的……”

“住嘴!”陈夫子的额头沁出冷汗。

他能感觉到心景在急速流逝,每道咒文的熄灭都像在割他的经脉。

黑刀上的怨气突然暴涨,巨剑“咔嚓”一声裂成两半,

黑刀余势不减,劈在“心景”屏障上,竟撕开道半丈宽的缺口。

黑焰混着煞气顺着缺口涌进车厢。

沈青竹立刻捂住口鼻,可那气味还是钻进喉咙,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百里胖胖突然发出闷哼,原本昏迷的人蜷缩成团,后腰的银质队徽被黑焰灼得发红——

那是夜幕小队的队徽,用千年寒铁铸的,此刻竟在融化。

“夫子!”

沈青竹扑过去用身体护住百里胖胖,黑焰烧着她的发梢,疼得她眼泪直流,“您快想想办法!”

陈夫子的嘴角溢出黑血。

他知道这是心景反噬,可他不能退——车厢里的两个孩子,是镇魔司最年轻的火种。

他咬碎舌尖,鲜血喷在掌心,“心景”陡然暴涨,缺口被勉强补上,可他的鬓角瞬间全白了。

就在这时,黑王的巨吼突然变了调。

它的牛首猛地转向西北方,瞳孔里的凶光骤散,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黑刀“当啷”坠地,刀身裂开蛛网纹,竟开始融化。

黑焰像被无形的手抽走,眨眼间退得干干净净,只余下满地焦土和几缕黑烟。

“这是……”陈夫子愣住了。

他看见黑王的巨影正被无数锁链拖向地面,锁链尽头拴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那是曹渊,三日前在镇魔司分舵见过的游方修士。

此刻他的双眼泛着诡异的金芒,胸口插着半截黑刀,可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黑王……是他的……”沈青竹的声音发颤。

她想起百里胖胖昏迷前说的胡话:“那曹渊的血,比黑焰还烫……”

陈夫子没说话。

他望着曹渊缓缓站起,黑王的巨影已完全融进他体内,连地上的黑刀都不见了踪影。

夜风掀起曹渊的衣摆,露出腰间半枚玉牌——

那玉牌的纹路,竟与首座封印黑王时用的“镇邪印”一模一样。

“驾!”小安突然甩动缰绳,青骓马拖着伤痕累累的马车冲过火海。

陈夫子望着车外逐渐缩小的曹渊,将半块青瓷盏重新攥进掌心——

他需要立刻回镇魔司,将今晚所见告诉首座。

这黑王的复苏,怕不是封印松动那么简单。

沈青竹低头看百里胖胖,发现他的睫毛在抖,显然快醒了。

她刚要松口气,车厢里突然响起“咔”的轻响——那是黑棺的锁链,又断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