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痕站在裂缝前，神情比这昆仑的万年冰雪还要冷。

他没有回答林七夜的问题，只是伸出手，

似乎想去触碰那些从裂缝中溢出的金色能量，但在距离半寸时又停了下来。

他平静地开口：“他不是跑了，是回去了。”

“或者说，被接回去了。”

“回去？回哪儿？”林七夜凑了过来，一脸不解。

吴痕侧过头，瞥了他一眼，眼神深邃得像一潭不见底的古井。

“你没闻到吗？这味道……不是人间的。”

林七夜用力吸了吸鼻子，除了冷冽的空气和淡淡的血腥味，什么也闻不到。

“什么味儿？”

“是神力。”吴痕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语气却不容置疑，

“跟我们修炼的能量完全不是一个路数。更纯粹，也更……霸道。”

“安德烈那个家伙，要么是神的后裔，要么，就是神的走狗。”

“神？”林七夜愣住了，这个词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对，神。”吴痕的目光重新投向那道裂缝，而且，他们回来了。

这道裂缝，就是他们撕开的通道。

安德烈，只是个探路的棋子。”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这下，天要变了。”

林七夜沉默了，他看着那道不断渗出神圣气息的裂缝，

感受着那股令人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威压，第一次对自己所处的世界产生了怀疑。

突然，一直沉默的吴痕皱起了眉头。

“等等……”他死死盯着裂缝的内部，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看那是什么？”

“看什么？不就是一道破缝吗？还能看出花来？”

林七夜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裂缝深处一片混沌，

夹杂着金色的光丝，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吴痕摇了摇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惊疑。

“不……裂缝里的雪……没有化。”